“你有什么办法?”袁蹇硕靠近了他,那略微壮硕的身形和他小小的身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给了他压迫感。刘承还是有些害怕,但又努力板正了小脸,“我的少英团有一百二十人,他们和我的年纪相仿。现在洛阳是大汉的天下,我们进出城门极为自由,也不会有人盘查。”
“那要如何确保你们这些人不会走漏风声呢?我信不过你们。”袁蹇硕又近了一步,他的衣衫之上还有没有干透的血渍,看起来也有些骇人。
刘承终究还是年纪小,有些怕了,往后略略退了一步才说道,“他们也和我一样,都是孤儿。但是,我们在进入少英团的时候都发过死誓,只能执行命令,不会泄密。”
“那你为何要帮我们?”羊献容也问道。
“还是那句话,你救了我的命,理应还你这个人情。”刘承还挺有道理的。
羊献容看着他,手指又忍不住攥成了拳头,她也在担心,可此时此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知道你是谁,我也听过关于你的故事。我很喜欢你……”刘承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也让袁蹇硕和羊献容都愣住了。“我……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但事关这么多的财宝,羊献容还在犹豫。
刘承又挺了挺腰板,“我亲生父亲是刘胜,是跟着刘曜将军的亲随,皇后娘娘应当认识他,当年他们都在洛阳看到您大婚的情形……后来,我父亲死了,刘曜将军将我认作了义子……我想,这样说,你应当相信我了,对不对?”
羊献容心里一震,当年刘胜也进出羊家多次,又帮着刘曜进出洛阳运送不少物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可他们要杀了你……”
“那这个事情就复杂了,现在,你信我么?”刘承又再次问了一句。
“信。”这一次,羊献容毫不犹豫的点头,“那我先不问其中缘由,三日之内,你能把所有的东西都运到太阳陵去么?”
“可以。”刘承点头,“我需要知道所有的物品数量,也需要你们的协助。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是明白的。”
这个小大人的严肃样子令羊献容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但情形紧迫,她也顾不得许多,让袁蹇硕又燃起了两个火折子,细细地将暗道之中的财宝箱子全都检视了一遍,并且拿出了一块写满了名目的丝绢交给了刘承,“你可识字?”
“大约还能认识几个。”刘承咧了咧嘴,“其实,我们编号吧,我数数很好的。”
“行吧,你用你的方法,我要的是就是快速将它们全都安全的运走。”羊献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把丝绢交给了他,“这是总账目,稍后可以核对来用。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好。”刘承点头,“三日后,你可以去太阳陵查看结果。”
“好。”羊献容也点头,同时对袁蹇硕说,“这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你们莫要都跟着我,最好是等他们把东西都运进了太阳陵后,找机会再想办法运回泰安郡才算稳妥。我是怕……有人惦记挖陵盗墓。”
“懂的。”这一次,袁蹇硕也知道兹事体大,不再坚持守在羊献容的身边,先完成这件事情才好。
三个人又低声商议了几句,就带着刘承顺着原路回了明月楼。谁知刚从明月楼的包厢暗门之中转出来,一道寒光就朝着她的面门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