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还算平稳,各处战火虽然还在继续,但因为大家都陷入到了胶着状态,反而都停了下来。当然,现在到了秋收的时节,所有人都要收割粮食充作军粮。将士们有饭吃,才能够继续卖命。
因此,很平静。
平阳皇宫也很平静。
那些大晋的女人不哭不闹,很安静地在流觞苑里。
羊献容悄悄去看过一眼,然后建议刘聪莫要让她们吃白饭,也都要干些活计才好,比如洗衣,洗菜,缝制衣袍……总之能做事的,就让她们好好做事。
“人一旦忙起来,就不会东想西想了。”羊献容在刘聪后宫里说话的时候,又觉得很是别扭。因为他后宫的女人都与羊献怜长得很像,这会令她想起自己的母亲,以及秦朝歌,张良锄等至今依然消失不见的人。
尽管是凶多吉少,但她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
可此时,刘聪得到了一封密函,羊献容看完之后差点晕过去。
那密函上说:左先锋军行至长江河畔,遇到一群流寇。这些人倒是没有和他们正面冲突,但隐约听说他们劫持了一位大晋的公主,打算送到南方司马睿那边换些银钱。
羊献容捏着这封密函,浑身都在颤抖,但她还是残存了一丝理智,问刘聪:“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十日前。”刘聪拿出了一支小竹筒,那密函就藏在其中。
“可还有什么人跟着她?”当初,羊献容是让大哥带着司马静离开洛阳,打算一起回泰安郡的,如果司马静被人抓了,那么大哥呢?还有那些跟着司马静的人呢?
“只有这么一句话,我和你知道的一样多。”刘聪脸色也不算好看,“你想怎么做?要我把司马静抢过来么?”
“那倒不用了。”羊献容的回答出人意料,刘聪都瞪大了眼睛。此时,从外面进来的刘曜听了一半,不明所以。不过,他倒是没有吱声,只是看着羊献容。
羊献容朝他伸出了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长长叹息了一声,“我并不担心静儿,司马睿若是看到她,定然也会对她好的。”
“这是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我给了静儿一大笔银钱,当然不是让她随身带着。她若是去了司马睿那边,只要略微透露自己也是有钱人,司马睿那种爱财如命的人,也一定会善待她的。更何况,司马睿同我也没有什么矛盾。或许,若是裴王妃也在的话,静儿必然也不会受到伤害的。”
刘聪和刘曜也知道一些,因此都点了点头。
“好像有个叫曹统的小子一直跟着静儿,是吧?”刘曜问道。
“嗯,静儿很喜欢他,我就留下他一直跟着她了。”羊献容按住自己发抖的手,也像是安慰自己,“那孩子也喜欢静儿,应当会保护她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大哥,他这人性子耿直,不太懂得变通,就算是熟知兵法军策,但他手边没有人,对付流寇会吃很大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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