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拖几日呀?”羊献康很是烦躁,“咱们家可就真的没有人了,怜儿在娥表姐那里,要不要先让她进宫来?”
“虽是可以,但怜儿年纪太小,宫里人多口杂,也不方便照看,我是想再等等的。”羊献容又将圣旨看了一遍,“火折子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秦武卫,前日在明月楼遇到,他和我说了这事情。”羊献康也压低了声音,“他说之前找到了我的火折子,但没有及时上报给司马伦,也不知道朱墨是怎么想的?是要拿捏咱们家,还是当做什么秘密,到什么特定的时候再说出来。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怎么可能害我妹妹?你成婚当日,我还用那火折子烧了祭告文书,怎么可能瞬间就转去了射箭的高处?必然是有人陷害我!有人要害死我们!”
“秦武卫为什么要告诉你?”羊献容心思缜密,“他可与咱们并不熟识。”
“哦,那日我们一起喝了酒,他也是多喝了几杯,听闻我在准备棉袍,就说怕是司马伦会把我赶去南海,因为火折子的事情。结果,你看今日就应验了。”
“那他是如何知道的?”
“他有兄弟在司马伦府上做武卫,自然是听到了,就与他说了。那他现在是毛叔的手下,自然也是要跟咱们一条心的。”羊献康看着圣旨眉头皱得更紧了,“哎,这事情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这样呢?”
“那你的火折子呢?真的丢了?”
“是呀,就是那日大火之后,也是慌乱着要救火,事后才发现火折子不见了。我也没想着找,这东西也不值几个钱……”
“那说不准就是让某些有心人捡走了,嫁祸于你。”羊献容尽量让自己先平静下来,想了想又说道,“还是先抱恙在家,等我去找皇上问问。”
“就那个傻子……”羊献康一着急竟然说了出来,惹得羊献容拍了桌子。
“二哥,你莫要这样!他就算是傻子,也是皇上,是大晋的皇上!是我现在的夫君!”
看到羊献容变了脸色,羊献康自知失言,赶紧低了头,“三妹妹,我错了。我也是着急了。我去南海,西北,无论哪里都无所谓的,只是留你一个人在洛阳城,我是真真不放心的。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是想守在你身边的……”
不管羊献康的絮叨,羊献容已经喊了兰香,“拿我的衣袍过来,我要去见见皇上。”
“见他做什么?”羊献康呆呆地问道,“做主的是司马伦,他完全不做主。”
“二哥哥,我再说一遍。”羊献容这一次黑了脸,“皇上,是大晋的皇上,是能够在圣旨之上盖章的皇上。”
“……他是个……”
“他是皇上,是我的夫君。”羊献容还是第一次大声说出了这样的话,同时也在心里想着:这偌大的皇宫里,他是皇帝,自己是皇后,是大晋地位最高的两个人。就算司马伦是监国的王爷,也应该听听她这个皇后的声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