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儿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李文轩,顿时吓了一跳,神色紧张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有点害怕。
御史董宣瞪大眼睛,嘴巴动了动,似乎想问,你怎么就出来了呢?
那刑部员外郎来俊臣看到这一幕后,嘴角泛起一抹怪笑,安静地站在边上,好似个空气中的透明人一样。
“姑娘,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楼晚西道:“你就在这边听着,我们在那边审人。”
楼晚西用方言开口说话。
黄莺儿一听,立刻就松了一口气,看着楼晚西点点头,表示自己依旧信任楼晚西。
边上那脑袋上、脸上疤痕都还没消失的御史董宣张了张嘴,不是吧?
当初在路边给你弄进来,不要身家性命为你做事的人是我啊!
结果你现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相信了这楼老魔?
“行了,那就开始吧。”楼晚西看向董宣和来俊臣,“你们二人在这边陪着,怎么审,这次不由我们动手。”
“驸马动手?”来俊臣有点意外。
楼晚西眼角泛起一抹怪笑:“一开始,你就看出来我们是在演戏,是吧?既然你看出来了,那就应该清楚,我们给那些看不见的人设了一个局,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驸马亲自审问,或许会比我更有效果。”
“这个么,我觉得未必。”来俊臣径直往外边走去,到了门槛边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李文轩。
“我有一个绝妙的办法,一定让他开口说话。”
“什么办法,我乐意听听。”李文轩道。
“请驸马爷将那个骆亮请出来,再分给我几个人手。”
“这好办。”李文轩走出门外,冲着李虎使了个眼色。
李虎点头,立刻就把骆亮带了出来。
十余个护卫,已经站在了来俊臣身后。
来俊臣走上前去,拍了拍骆亮的脸,无视了他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充血涨红的脸。
至于那吃人的眼神,则反而给来俊臣逗笑了。
骆亮的嘴巴里被塞进去了一个花椒木做的口塞,左右两边还用绳子勒住,简直做成了一个马嚼子。
“你知道,刑部为什么会让我来参与这件事情吗?”来俊臣看着骆亮问道。
骆亮眼里喷出怒火,嘴里呜呜着,口水顺着他的嘴角不住往下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是街边的无赖,我叔叔是禁军,他打仗死了,又没儿子,所以就让我这个街头无赖的侄子顶替他的恩荫,还有一大笔的抚恤金。”
“我呢,就用这笔抚恤金,往上送了钱,你猜怎么着,还真叫我送对了,我才做了两个月的禁军,就因为扑灭粮库着火,而得到了晋升,做了京城的巡检司小旗官。”
“因为我自己本身就是个无赖,所以对付无赖的办法,我知道一百种,我只是用了不到十余种,就成功被刑部看重,到了刑部做了跑堂的小吏。”
“我把之前对付那些无赖得到的赏赐,又往上送钱了,于是我又得到了各种表现的机会。”
“五年!五年时间,我处理了不知道多少无赖,甭管嘴巴多硬的人,到了我来俊臣手里,就没有不张嘴说话的。”
“因为!”来俊臣眯眼笑了:“我最会折磨人了。”
李文轩看着自己把自己身世说出来的来俊臣,感觉这家伙心里有点变态啊!
说话的时候,还掐了几个兰花指,往骆亮身上摸来摸去,这都让李文轩有点怀疑这家伙的取向是不是有点问题。
于是,驸马大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让青罗这个铁塔一般的糙汉子顶在前头去。
“你,去牵一头羊,外加一罐子蜂蜜过来。”
来俊臣扭头看向自己身后十多个临时听命于他的驸马府护卫。
那护卫一声不响地走开,不一会儿就牵来了一头山羊,手里抱着一罐子蜂蜜。
来俊臣扯过边上的一把小椅子坐下,指了指边上的人道:“拆一个门板下来,把他固定在门板上,捆扎实了,脚上的鞋子袜子脱掉,抹上蜂蜜,让羊来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