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四万北大营,你就是镇军大将军,你骂自己不是男人?
一边的李东阳同样震惊,但是听了唐奇这忽然失态的骂声后,更是吃惊地看了一眼唐奇:“广兄弟莫不是有家人在北大营?”
“惭愧,是有家人兄弟在北大营做武官为朝廷效命。”
李文轩嘿嘿笑道:“这与你家人无关,将有死战之心,士无贪生之念,然而朝堂上的人不强硬抵抗,如何能扞卫一国尊严?何如让女人腿心窝里来承受一国安危?”
“依照我之建议,议和和亲者,当斩!”
此言一出,李东阳微微变色,他是无官身的人,见过的风浪,也比不得李文轩和唐奇。
“木兄弟,这首诗就差直接冲着当权者脸上便溺了,你若是发出去了,愚兄唯恐你有性命之忧——”
“为国谋划,岂能忧患个人生死?”李文轩摇头道:“李兄人脉比我广,你只需要将这两首诗扩散出去,务必叫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两首诗,便可直达天听了。”
“也罢,李兄弟有如此为国之心,实在是令在下自愧不如。”
李东阳起身,朝着李文轩拱手作揖,一揖到地。
李文轩放下手中的毛笔:“李兄,我另有别的事情要去做,这两首诗便托付你了。”
李东阳见他要走,便问道:“木兄,时候我往何处去寻你?”
李文轩想了想,提笔在一边的纸张上,留下了一个地址,随后拱手一笑,和唐奇潇洒离去。
李东阳正细看地址,一抬头,发现李文轩和唐奇已经走了。
他看了看那首“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的诗,忍不住长叹一声。
“公子,是木老爷的是写得不好?”
“写得不好?”李东阳苦笑一声:“这哪里是写得不好,这分明就是写得太好了啊!”
“你看这两首诗,一首诗以旁观者的角度写对虞朝和亲政策的失败,奴颜屈膝,遭人病诟。”
“这第二首诗,则完全是以被送去和亲公主的角度来写,君王竖降旗,深闺中的公主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送去异国他乡,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十四万北大营的虎狼将士们,脱了裤子后,才发现没有一个是带把儿的爷们!”
李东林后槽牙都咬碎了,“你说说,这话骂得多脏?原本以为第一个骂得就够难听了,现在听了这第二个,才发现……”
他长叹一声,看了一眼摆放在桌角边上的梅花,颓然道:“我的诗词,还在写春花秋月,木兄弟的诗词,却已经关乎国家生死,我差木兄弟远矣!”
“啊?公子,那这样的诗一旦传出去,木老爷岂不是要人头落地?”
“哼!一心为国,岂惧一死?”李东阳冷笑一声:“纵便身死,那也是青史留名,再过一百年,三百年,一千年,后世之人也能记得一位叫做木文的爱国诗人,而唾弃武朝的奴颜屈膝!”
“啊!公子,这样的话,如何说的啊!要杀头的!”
李东阳完全被李文轩两首诗带入了红温状态。
“大丈夫生于世间,学古今圣学,若不能为民做主,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异?”
“童子,你往我交好的那些学子文士们去下帖子,就说我李东阳在梅花小筑,请他们宴饮,有同好文人的诗,想请他们一起品鉴!”
褐衣书童闻言,迟疑着不动。
李东阳怒目道:“我而今使不动你?”
“公子,老爷让你入京,那是为了考个状元公回去光宗耀祖的,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发这样的反诗,把九族安排走的啊!”
“哈哈哈……”
李东阳被书童的话逗笑了。
“我李东阳一介书生,空有报国志向,却无路请缨,若能以九族生死,换取大武繁荣昌盛,死有何惧?”
“童子无知,速去!莫要阻我成万世名的壮举!”
褐衣书童在有什么不乐意的,但自家公子都这么说了,也不敢在发牢骚了。
街道上,李文轩看着先前那摊主竖起来了“木文大才子亲临”字样的小旗招揽生意,让一堆来往的读书人,都在他的摊位前花钱买走折扇,以及其他的用品,顿时有点无语。
“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做了一次免费的名人广告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