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从家带来的热茶,仇平虏吹了吹茶水表面的茶叶,微笑道“南王?一个悲情所困的人,你觉得他能成的了大事?你们武者不是有一句至理名言,说想要问鼎武道至尊便要断情绝爱么?为官亦是如此,欲成大事者至亲皆可杀!”
步善反讽道“这种道听途说的话你也信?人无七情六欲,那还算是个人么?怎么你还想当皇帝,做一个孤家寡人不成?”
仇平虏淡然一笑道“辽东的土皇帝跟皇帝有区别么?”
步善嗤笑道“你这老鳖是真的疯了!”
随后步善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不等仇平虏接话,眯眼冷声道“你想用你孙子的命来铲除东方小子跟步家?”
仇平虏坐直身体,反问道“有何不可呢?世家子弟不都懂这个道理么?当家族需要你时,哪怕是生命也无所谓!”
凛凛寒冬雷声滚滚。
抽空抬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东方逸瞥了一眼地面,脸色大变。
授首与长剑劈砍在一处角力,瞧着面前的俏容,东方逸面色阴沉的说道“再打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正对着尘烟四起的方向,柳茹莹冷哼道“那也是你的问题,我就不信仇家敢把我怎么样!”
先前东方逸还以为柳茹莹是个聪明人知道取舍,却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这女人的脑袋里进了水,仇平虏既然派出了这么多骑军,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里的人?到时把杀死东方逸的罪名安在柳茹莹头上,朝廷跟幽冥堂那边都不会深究。幽冥堂这边完成了任务,朝廷那边仇家也把杀手铲除替恒王殿下报了仇,撑死也就担上一个守护不利失察失职的责任,根本不会有太大的麻烦,法理不外乎人情,毕竟仇家嫡子仇罗杰也死在这场战斗当中。
本想一掌逼开柳茹莹逃走,但这娘们就跟吃错药了一般,刚被逼开,又欺身跟上,就如死缠烂打的泼妇。
幸好步东等人还在,于是东方逸大声喊道“快过来帮我!”
其实也用不着东方逸出声求救,当步东望见飞起的尘烟时,步守步护已经飞速向两人赶来,只不过不知何时仇千尺与仇万丈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死死的盯着步守步护。
是仇家跟幽冥堂联手么?不,绝不会这样,仇家不敢跟幽冥堂有所牵扯,而且柳茹莹刚出现时的那种态度也不像这样,可这大队的人马又是哪里来的?虽说士兵没有气机供步善锁定,但军队凝聚的血气与杀气又岂是察觉不到的?
交手的过程中,东方逸瞟了一眼仇罗杰,见他面色平静,遂心中暗骂了一声,搭上仇罗杰的性命确实是一个好办法,能缓解东方博的猜忌使得朝廷不好正大光明对付仇家,可今后怎么办?仇家难道不想在朝堂立足了么?还是说仇平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城内客栈。
望着老神在在的仇平虏,步善阴沉道“你跟高丽有牵扯?”
东方逸的估算与筹划步善自认没有任何问题,但仇家如果趁机也铲除了步家,同时高丽犯边,朝廷近二十年内,在辽东这边便再无可以顶替仇家的人选,只能捏鼻子留下仇家,而有了二十年的缓冲期,期间还没有步家掣肘,辽东将会发展成尾大甩不掉的趋势!
仇平虏淡淡道“赤心报国四个大字可还在老宅门前立着呢,步兄说话是不是要三思而言?”
步善骂道“我三思你娘!”
正在此时客栈门口,一位怒气冲冲的中年俊男,大喊道“出卖我的那个臭小子,你跟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