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基本是人,出世也好,入世也罢,做一个有情的人,这却没有问题,如果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到,那就真是愧对道祖。到了高辛这花花世界,贫道有一段时间曾想过,不再有道者哭泣的世道,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也曾心喜过一段时日。
“可渐渐发现,我错了,那些人表面上为了黎民,基本生活算是无可挑剔,但骨子里仍是让人哭的,他们诛心灭识,想把人变成精神上的奴隶,还让你说不出话来,甚至歌功颂德。
“你们这种贼,两面三刀,为资本权势服务,冷眼蔑笑看着世人,却是已经唱着天下太平而为之沾沾自喜,最可恨的是,我还不能随随便便杀了你这种人,因为,你已经算是其中比较不错的。
“上古时期,有为人所津津乐道的禅让制,也并不是他们的认知到了多高的高度,那是朴素的贤者为上的思想,一切都是为了族群的稳定和发展。
“经过一代代成长之后,到了今天的举选,我本来以为是与禅让制形同而质不同的思想升华之后的产物,是极高的思想境界,我为之欣喜不已,人类进步到今天,多么不容易。
“后来终于明白,他也是肮脏的,卑鄙无耻,藏污纳垢,玩弄人心,连朴素的禅让制也不如,这就是你们这群人玩弄人心的狗屁世道。老道竟也有幸参与其中,成为帮凶!”
李公垂道:“道长,我们认识的时间虽不算长,但我曾对你说过的话,承诺的事,完全发自内心,我也想做些事,做利朝利民的大事。但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一人之力终究不能与整个天下抗衡,你应该能理解我。”
“我理解你,但这不是我能原谅你的理由。”
“道长,其实,我想说的是,什么理想,什么世道,什么所谓的好人,全都是狗屁不通!”李公垂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伸手指着别墅外,望着他,“就外面那些,天天叫喊着要黎生、讲平等的人,他们心里想的真是黎生、平等吗?他们真正理解过黎生、平等吗?狗屁!看看花冒子国的平等王教,他们之所以不停的叫唤着黎生、平等,是因为他们是弱者,只能有这么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奢望,不叫唤连黎生、平等的最低保障也没有,不然还能要求什么呢?外面那些人,有几个是打心眼里真正推崇着黎生、平等这些崇高理想的?换了他们高高在上,立马变脸。我、我们,都是从外面的那类人中走出来,我清楚得很。我敢说,那些人,如果是道长口中说过的银河无敌,宇宙第一,他会叫唤黎生、平等?笑话,他早就作威作福享受去了。咱不说太不切实际的,近一点,你随便给一个人,就外面那群人里,随便挑一个,给他五百亿,然后说,现在需要平等、公平,来,你把五百亿均分给每个人,你问问他,是要平等的分给别人,还是要五百亿?你现在就出去问,拿着支票一个一个问,这才是真正的人,是人性!我不否认,有极个别人抱着伟大的理想和助人为乐的精神,我敬佩他,但就这么极个别,能改变什么?既然人都一样,世道就这样,有些事情也没必要较真,喊喊就行,叫唤几声,让大家欢喜一下,做个美梦、有个盼头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