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她并不想假手他人,和她支持临奕登上皇位一样。她要保住楚亦的性命,若两者皆圆满。那就是她最大地胜利。
容琦走回内室,从衣物中拿出她随身携带的竹筒交给瑾秀,“过一会儿找一个僻静地,将这里面的东西放出去。”
瑾秀点点头。
“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容琦看向殿门外,她不想避开墨染。但是有些事她觉得也许墨染也不想要知道,知道太多有时候反而更难以抉择。
她最近已经说了无数的谎言,说这些谎言的时候。她曾叹息,情愿什么都不知道。也比说出那些半假半真的话要好得多。
墨染在她面前地挣扎神色,让她起了疑心,如果墨染真的是谁处心积虑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睛,那么少让墨染知道一些事,对墨染来说算得上是减轻了内心地负担。
内殿里的宫人已经尽数退了出去,雍容地宫殿中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容琦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
琉璃做的帘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晃,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仿若能迷乱人的眼睛。
楚亦站立在那帘子之外,那身影似乎比之昨夜更加的羸弱,脸色白的如同一朵将要凋零的花朵,纤瘦如削的面颊蒙上了一股少年不该有的沧桑。
楚亦一直望着容琦,仿佛想要勘透容琦心底的秘密,两个人只是相隔几步,却似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皇妹变得让他难以捉摸,举手投足都在他意料之外,之前她不过是经常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来,府上养着无数美少年,大殿之上和他讨要奇珍异宝,甚至将一个死囚点为驸马。
他全都依着她,只要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微笑,就如同他自己在笑一般,他的心里无比的快乐,因为她就是他的唯一,他们血脉相连,甚至于命运相连,她是唯一能了解他心中痛苦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曾和他分享过童年快乐的人,他所有的感情只有一处寄托。
可是现在容琦似乎变了,她变得不再骄奢跋扈,她眼底那片阴郁像雾一样飘散,可是并没有因为这个改变让他有失落的感觉,他反而深深地喜欢上了她眼睛里的那片阳光。她不再向他要求更多,他开始感觉到不安,他渴求着这片阳光,却发觉他的渴望离他越来越远,他开始继续建造他的宫殿,将它布置的犹如新房一般,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渴求一个人,他变得无所适从,他之前不过是厌恶黑暗,如今是深深地惧怕,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觉得冷如冰窖。
那一身皇后的礼服本来是为赵瑜所做,不知道为何他鬼使神差地在花兰节之夜穿在了她身上。
留她在宫中本是以她为饵抓住她身后之人,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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