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国宗庙的大门,缓缓打开。
殷姮平静地走了出来:“派祝国宗室子弟进去,为楚启大殓吧!”
听见“大殓”二字,王屹犹豫了一下,才道:“敢问国巫大人,以何等礼节,安葬……”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楚启了。
这半年来,军中都是“叛贼”“反贼”这么喊昔日的丞相,可殷姮的态度很明显,“大殓”二字,已表示她仍尊楚启为王族。
如此一来,王屹肯定就不能直接喊楚启为“叛贼”了,甚至连楚启的名字都不能直呼。
可楚启又不是祝王,也不是太子,喊昭国的“安平君”之爵就更不合适。
殷姮毫不犹豫:“王礼下葬。”
“这……”王屹有点为难。
他不愿直接驳殷姮的面子,但这件事实在太大了,故王屹挣扎半晌,还是咬牙道:“此事,臣需上奏大王。”
殷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九嶷直指关键:“既是王礼,自当有王陵,用谁的?楚完?”
征服一个国家,最关键的就是平其王陵,毁其宗庙,若是留一座在此,岂不是相当于走了九百九十九步,却差最后一步不成?
“不必!”殷姮淡淡道,“中天台会为他修一个符合身份的陵墓。”
知道她再留在这里,王屹更要不自在,殷姮看了九嶷一眼,九嶷耸了耸肩,跟了上来。
寿城之内,一片狼藉。
殷姮没去看这一幕幕场景,她只是走到祝国王室苑囿之中,漫步片刻,方道:“数十载的王都,宫殿园林,壮美如斯。”
“丢掉半壁江山后,不思重振旗鼓,反而耽于享乐。”九嶷冷笑道,“这样的国家,自然有灭亡的道理。”
殷姮并没有顺着九嶷的话语,抨击祝国三代君王的不思进取。
对她来说,刚才感慨的那么一句,已经够了。
故殷姮话锋一转,不疾不徐地说:“我一直在想,楚启为什么不能成巫。尤其是他与你相遇之后,我更加肯定他资质非凡。”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操纵九嶷。
哪怕祝国王室直系血脉,先天就对九嶷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但与九嶷产生联系的那一刻,疯掉才是普通人身上会发生的事情。
“我们两个困惑的事情虽然不同,但我得到答案的那一刻,你的谜团,也就解开了。”
看见殷姮停了下来,九嶷也不卖关子,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祝融,还活着。”
“理由?”
“祝融所在的部落,有一种秘术,能将他人之力,吸纳到己身。”九嶷冷冷道,“越是血脉至亲,效果越好。”
说到这里,她望向殷姮,抬了抬下巴:“如果你是祝融,你会怎么做?”
殷姮淡然道:“什么都不做。”
“没错,这是你会做的选择,但祝融不是你,他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大之辈,否则也不会被幕慎宣选中,执掌荆州。”九嶷目光微冷,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你不杀别人,别人却未必不会来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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