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月在确认伤口已经流出鲜艳的红色以后,才重新上药,重新包扎。
她看着那盆散发着恶臭的淤血,脑海里开始回忆自己这些年接触过的所有毒药,最后一无所获。
在不知道到底中了什么毒的情况下,她只能将所有的解毒药剂都用一遍。
姜怀月写下一个又一个的方子,交给了守在门口的语嫣,语嫣为了拿到这些草药,差点砸掉了正准备关门的药房。
一碗又一碗的汤药被煎了出来,夕瑶端着碗走进屋子,看着面容苍白的姜怀月,轻手轻脚的把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走到姜怀月身边:“小姐,这已经是喝的第四碗解毒汤了,还要接着喝吗?”
姜怀月垂着眼睛:“喝,不喝就得死!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赌一把!”
夕瑶看着面前的姜怀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出门去厨房熬药了。
姜怀月端着药碗,一口喝下了汤碗里的药,对着赵辰溪一点一点的渡进去。
姜怀月每当这个时候就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看过很多话本,话本里也总是有以嘴渡药的场景,他那个时候对这个场景总是嗤之以鼻,却没有想到最后虽然是自己用上了这个办法。
一碗又一碗的汤药被灌进了赵辰溪的肚子里,在他喝下第六碗汤药的时候,他脸上的青黑逐渐消了下去。
姜怀月其实并不知道他到底是喝了什么药才有了一个效果,但是她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么多张解读方子终究还是有一张起了作用,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一味药材正巧解了毒。
挣扎到大半夜,姜怀月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甚至不敢去隔壁的床上睡觉,生怕自己睡过了头,没有发现赵辰溪的症状。
姜怀月干脆在赵辰溪的床榻上将就一晚,她把赵辰溪往床榻里面推自己则躺在了外面。
躺在床上的姜怀月,时不时的侧着头看向一旁的赵辰溪,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断了气。
好不容易熬过了子时,赵辰溪立刻就发起了高烧,姜怀月就不厌其烦的起身,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换药,擦拭身体。
姜怀月就这么一直熬到了后半夜,赵辰溪的烧总算是退了下去,可是依旧没有转醒的样子。
熬了一宿的姜怀月,干脆坐在了地上,趴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语嫣来端脏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怀月跪坐在地上,趴在床榻边缘,一只手拉着赵辰溪的手一只手垫着自己头,就那么半梦半醒的睡着。
语嫣看着这般模样的姜怀月,心疼的厉害,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去一旁拿起了外袍,小心翼翼的披在了姜怀月的身上。
只是纵然语嫣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外袍盖下去的那个瞬间,姜怀月还是立刻惊醒,然后第一时间去摸赵辰溪的手,确认他没有发烧,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语嫣看着姜怀月这幅模样,心疼的厉害,忍不住说道:“小姐,如今已经挨过了最难的时候了,不如你去睡一会儿,我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