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何反应?”许攸依旧不屑。“天子当即失色……他这些天本就吓得不行!而诸位常侍虽然对吕常侍愤恨不已,却也居然无可反驳。不瞒文琪,凡数十载,这党锢一事终于要有个了结了,朝堂局面将来也不比往日了。”
公孙?缓缓颔首……受党锢的党人本来就集中在河南的汝颍宛洛和河北的清河、魏郡一带,如今正是黄巾军主要的盘踞地点,从天子的角度来说,也就难怪会有所担忧了。
不过话说回来,若非是汉室在这些地方人心尽失,又怎么会让黄巾军速速扫荡这些地方呢?
一念至此,公孙?倒是忽然问了个有些荒唐的问题:“子远兄,你与我说实话,黄巾贼骤然夺取清河,扫荡颍川、汝南、南阳,这里面有没有你们的缘故?”
许攸闻言也是一怔,但旋即摇头:“文琪的意思我懂。其实,你若说有意无意放纵一二,或许也是有的,但若是说起暗中勾结,以此来逼迫汉室,怕就是有些高看我等了!别的不说,如今黄巾贼起事一月便扫荡二十余郡,若真是有所勾结,我们也不会让人求开党锢了……直接放彼辈入洛阳不好吗?”
公孙?也不禁摇头,俨然是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想多了:“那子远兄……再问你一事,皇甫嵩是你们暗中联络的吗?”
许攸依旧摇头:“这件事情我可以与文琪作保,确实也与我们无关,乃是皇甫义真自己突然上书……其实不瞒文琪,本初那里之前确有此论,而负责此事的正是我许攸,我们本是要等诸将入洛以后再私下联络的,谁成想皇甫义真居然有其叔父之遗风,行事如此有眼光!”
许攸说的什么叔父遗风,指的乃是皇甫嵩的叔叔,昔日凉州三明之一皇甫规的故事。
话说,当年桓帝发起第一次党锢之祸时,众人避之不及,但皇甫规居然主动上书朝廷,说自己向来羡慕那些党人的学问与道德,请朝廷把他也当做党人来对待……桓帝可不是如今这位天子,心里比谁都明白,于是理都不理,直接把奏疏给扔了。
不过,从那以后,士人就再也没把皇甫氏当做是单纯的边将世家来看了,而是视为自己人。
换言之,无论是真的想向士族靠拢也好,还是善于投机也罢,皇甫氏从来都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至于说公孙氏?若真有人有相应眼光,也就不需要公孙?当日拼上性命陪着阳球在洛中拿王甫当饺子馅来剁了。
而如今,人家皇甫嵩又轻飘飘的一封奏疏再度将公孙?压了下去……只能说,单以投机而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也就难怪公孙?闻言连连感慨不已了。
“文琪。”许攸见状捻须笑道。“党锢大开既然已成定局,那么接下来朝中必然大举征发动员大军出关迎战,你此番虽然先至,却被人后来居上……如此还想要为一路主帅,怕是要有些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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