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子从承乾宫出来,跟着胤禛那么多年,见过不少好东西,能让他都惊叹华贵的衣衫,必然是上上品。
“且不说这皮毛从何处来,觉禅贵人今日这般盛装打扮去见惠妃,怎么都不会是赔礼示弱吧。”
毓溪对此饶有兴致,宫里总算出了件值得玩味的新鲜事,继续说道:“今日还一概往日态度,与八阿哥说了一个时辰的体己话,贵人如此反常,我很好奇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胤禛道:“亲生母子,本该亲近的,不过是从前碍于惠妃,贵人才收敛自己的亲情,好求得惠妃不苛待她的儿子。”
毓溪想了想,问道:“记不记得很久之前,你对我说过的事?”
胤禛嗔道:“咱们俩无话不说,这没头没脑地问,要我怎么回答。”
毓溪说:“你曾见他们母子在宫中说话,那时候你和八阿哥都还小,觉禅贵人在八阿哥面前还好好的,转身就露出嫌恶的神情,叫你十分震惊,亦无法理解。多年后咱们成了亲,还在阿哥所住时,有一回遇见宝云来探望苏麻喇嬷嬷,你便向我提起这件事。”
夫妻二人说话的情景,胤禛不怎么记得了,但觉禅贵人对儿子的厌恶模样,他还记得很清晰。
毓溪道:“前阵子觉禅贵人身边的香荷宫女病了,说是叫贵人气病的,为此贵人还应了八福晋的请求,将那小宫女送出来,就为了哄香荷高兴。”
胤禛点头:“这件事你我都知晓。”
毓溪道:“贵人与那香荷主仆之间有情意,在宫里并不稀罕,可这样亲密的关系,觉禅贵人有必要在香荷面前,也装得对八阿哥无情无义吗?”
胤禛皱眉,他明白了毓溪的意思,若说觉禅贵人是蛰伏多年,等待胤禩有出息,再以生母自居挑衅惠妃的话,她何必在香荷面前也装得那么谨慎,甚至于把香荷生生气病了?
再回想小时候亲眼见到的,从那么美丽的女子脸上,露出的嫌弃厌恶,好似与胤禩有血海深仇般。
“如何?”毓溪问道,“你觉着奇怪了吗?”
胤禛很困惑:“贵人若不是要从惠妃手里夺回胤禩,她突然反常,甚至敢上门见惠妃,图什么?”
毓溪道:“你觉着八阿哥会怎么想?”
胤禛轻叹:“平日里我看不清他的喜怒和心思,但今日为了生母的激动和焦躁,假不了。我还对他说,是他有出息了,贵人才有了底气。我不明白,就算是父辈与朝廷的恩怨,让觉禅贵人心怀怨恨,亲生骨肉何辜?”
毓溪不敢轻易提起青莲告诉她的那些过往,胤禛的脾气,必然是要去求证的,又或是他心里明白,也同样不愿对自己说。
不论如何,觉禅贵人的行为十分奇怪,而她那么美,年华尚未老去,比起水灵灵的年轻宫嫔,自有她的妩媚动人,而皇阿玛对额娘再好,也是个多情人,不然哪来那么多的娘娘,那么多的皇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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