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释道:“这两天你们大哥脾气不好,我还当是他行军途中做错了什么,受皇阿玛的训斥,不敢多嘴。今早他要去城外接驾,我便劝他想开些,被皇阿玛责备不丢人,他这才忍不住了,说那日四弟命他缴械卸甲,让他十分丢脸,还……还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我就不提了。”
(
“大嫂嫂,您也是今日才知晓的?”
“是啊,若早知道,我、我早就来了。”
毓溪心疼胤禛,大福晋只简单描述,想必当时的细节她也无从知晓,可大阿哥那么嚣张霸道的人,怎能甘心受辱,必定也要让胤禛难堪的,而他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弟妹……”
“是,嫂嫂您吩咐。”
大福晋稍稍犹豫后,到底是开了口:“并不是你们大哥让我来的,他若知道我来,兴许还会生气,可我觉着不值当。四弟是奉旨办事,胤禔是照着过去的规矩进城,各有各的责任和骄傲,何必为了一点误会,闹得兄弟不和呢。”
毓溪点头,恭敬地应道:“嫂嫂说的是。”
大福晋垂下眼帘,很没底气地说:“这件事,你们大哥终究不占理,没事也罢了,若遭人挑唆,惹怒皇阿玛追究,我这心里……”
毓溪道:“大嫂嫂,满的话不敢说,但请您放心,胤禛是明事理的。这事儿皇阿玛只对他和五阿哥下旨,并未告知大阿哥,大阿哥质疑旨意的真伪应当应分,难道来个人说奉旨办事,大阿哥就不问青红皂白地照着做吗?”
“是啊是啊,虽说四弟必然不会假传旨意,可你们大哥有所怀疑,也是怕四弟着了别人的道。”
“这就说得通了,嫂嫂您放心,真有人挑唆到皇阿玛跟前,胤禛也会这般解释,他没错,大皇兄更没错。”
“这就好了……”大福晋毫不掩饰她松了口气的心情,甚至体弱之人一时间有些晕眩。
毓溪忙请嫂嫂喝口茶定一定,关心地说:“嫂嫂生我大侄儿前,虽歇了两年,但胤禛那四个侄女,您是连着生的。过去我也就礼貌客气地道声辛苦,如今才知道您多不容易,大嫂嫂,千万保重身子。”
大福晋眼眶泛红,勉强笑道:“多谢你了,四弟妹,咱们都不容易。”
毓溪说:“嫂嫂不常出门,您突然来府,外人必定瞧着新鲜,加之前日的误会冲突,您若匆匆来匆匆去,他们一定编排不好听的话。不如您多坐一会儿,等圣驾进城后,我再派人送您回去。”
大福晋笑道:“所以我才带着四丫头一起来,瞧着跟串门似的,就是怕人说闲话。”
毓溪说:“只怪胤禛不早告诉我,不然该我派人来向您解释,还劳烦您走一趟。”
大福晋却道:“咱们就别客气来客气去的,都是为了他们兄弟好,其实换做旁人,譬如老三家的,我断然不会登门解释,可我知道你明事理、心眼好,我才来的。”
“大嫂嫂太看得起我了。”
“妯娌们什么性情品行,彼此心里都明镜似的,这事儿得亏是和四弟起冲突,若是和三阿哥闹的,老三家的怕是要去乾清宫评理,我可招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