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宪爽快地答应,便带着皇祖母和额娘给侧福晋母子的礼物,就往西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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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弘昐,已是普通婴儿的模样,不再如刚出生那会儿,仿佛就几根骨头支撑着脑袋那么可怜,但温宪还是十分心疼,守在悠车旁看了许久,才想起和侧福晋说说话。
宫里如此重视自己的儿子,虽知弘昐前途坎坷,不知母子能相伴多久,侧福晋也是心满意足了。
她原想着能以此搏一搏胤禛的怜悯,但显然胤禛就算在乎这孩子,对她依旧是和从前那样,一份谈不上喜恶的感情,彼此能和睦相安,就不该再奢求什么了。
而温宪姐妹们,与李氏、宋氏向来客气,不必假惺惺地应酬敷衍,说些真心关切的话,劝侧福晋保重身体后,她就回四嫂嫂身边去了。
正院里已摆下午膳,经宫里来的太监嬷嬷查看后,公主终于可以动筷子,这样的规矩在哪儿都一样,姑嫂二人都不在乎。
因不知五妹妹要来,厨房没准备公主爱吃的菜,但似乎只要是紫禁城外的东西,什么都好吃,温宪胃口极好,把念佟都逗得着急了,大口大口吃着要和姑姑比谁吃的多。
吃着饭时,剩余的几家也送来了回帖,果然要犹豫一晚上的,都有各种各样的缘故不得不推辞,都是人之常情,不值得计较。
“三阿哥家的帖子,还是没送来,奴婢担心是下人们疏忽了,又查问了一遍,果真是没见着。”
“不着急,兴许府里有什么事耽误了,离宴请的日子还早呢。”
温宪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三福晋今天进宫了,我出宫的时候,好像还没走呢,恐怕没工夫给您回帖。”
毓溪笑道:“不着急,不过添几副碗筷的事,迟些决定也来得及。”
温宪的眼珠子悠悠一转,拍了巴掌道:“我明白了,去永和宫向额娘禀告我要出宫时,听见绿珠她们嘀咕的事……”
毓溪则示意妹妹停一停,向青莲递了眼色,青莲便命闲杂之人都退下。
“宫里的事,咱们私下说说就好。”
“三福晋她问荣妃娘娘要珍珠,她是在内务府长了耳朵眼睛吗,我都是昨天才听说,东边贡了大珍珠来,皇祖母要赏赐给各宫娘娘。自然了,说要先挑最大最好的给我留着当嫁妆,怎么她今天就听着风,要上门去了,珍珠还在内务府收着呢。”
“荣妃娘娘答应了?”
“好像没答应,她就在景阳宫又哭又笑的,绿珠她们都听说了。”
毓溪和青莲面面相觑,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毓溪道:“难道荣妃娘娘不许她大珍珠,她就不来喝弘昐的满月酒?”
温宪说:“她总是那几句话,说荣妃娘娘把好东西藏着给我二姐姐,我二姐姐才不稀罕呢,有好东西皇阿玛早给二姐姐送去了。”
毓溪听了直摇头:“她问婆婆要东西,我还能理解,可是挤兑二皇姐,这就不应该了。”
温宪说:“荣妃娘娘若不是只有我三哥这一个儿子,三福晋不定闹成什么样呢,兴许妯娌之间天天打架,那可就有热闹看了。”
毓溪嗔道:“你又淘气,这话可不许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