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神武门,胤禛改道往乾清宫去,毓溪一行人才近东六宫,温宪和小宸儿就飞奔而来,急着要抱小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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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公主都穿得吉祥喜庆,越发衬的面容姣好,毓溪细细看了眼五妹妹,轻声问她:“我家五公主今日,可抹了不少胭脂。”
温宪害羞了,而她害羞的不是涂脂抹粉,是今日会见到舜安颜,嫂嫂言下之意也是如此,果然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思。
“四嫂嫂……”
“一会儿四嫂嫂给你作伴,我们找佟家长孙说话去。”
“嫂嫂!”温宪急了,四下看了眼后才说,“国舅府家教森严,佟国维管得紧呢,平日里也罢了,今日佟老头子在,我不想为难他。”
“佟老头子?”毓溪忍俊不禁,嗔道,“皇阿玛都要称舅舅的,不可不尊敬。”
温宪不屑道:“皇祖母说,我的亲皇祖母若活着,佟家怕是连官都没得做,皇祖母她最清明公正,绝不会叫外戚仗着她在外横行霸道,因此皇祖母是皇祖母,佟国维是佟国维,他永远都是我爱新觉罗的奴才。”
毓溪愣住了,但公主的骄傲和贵气,又让她很快明白过来,温宪说出这样的话,一点儿也不奇怪。
“嫂嫂,你可别多心,我只说佟国维罢了。”
“佟大人与你无冤无仇的,就因为他教导舜安颜严苛了一些,你就这般厌恶他。”
温宪别过脸,就是不待见佟国维,毓溪好生劝道:“不见面,与我说说也罢了,可你若真为了舜安颜着想,千万不能当面叫佟国维下不来台,他在外头失了脸面,回家去不还得教训舜安颜?”
温宪这才软下几分,委屈地说:“上回皇阿玛去书房考学,九阿哥、十阿哥那几个傻瓜蛋不用功,佟国维居然怪他孙子伴读不尽心,将他打了一顿罚跪祠堂,我恨不得闯去国舅府,将他的胡子都拔下来。”
“好了好了……”毓溪安抚着妹妹,一行人很快到了宁寿宫,要先向太后请安。
太后抱着念佟爱不释手,对毓溪说:“这眉眼鼻子,全是胤禛小时候的模样,你额娘见了,怎么能不喜欢。”
毓溪笑道:“额娘犯愁呢,怕孙女像胤禛,长大了不好看。”
太后嫌弃道:“她就是贪心,像你自然是最好的,可我们四阿哥的模样差哪儿了,模样像胤禛,性情如你,这才好呢。”
说这话时,三福晋和五福晋也到了,毓溪本心情甚好地陪着太后玩笑,不料一转身,却见三福晋冲自己一脸的讥笑,那眼睛里似乎说着:又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像你才有鬼了。
毓溪只怪自己多想,不愿计较他人的嘴脸,偏偏她们被太后要求一同去向惠妃娘娘道贺时。
出了宁寿宫,三福晋便特地走到她身边,不怀好意地问:“侧福晋又没来,你们永和宫规矩可真大,侧福晋就不当人了?”
毓溪想起额娘之前教导的话,作为永和宫的长媳,她也是弟弟妹妹的仰仗,犯不着被三福晋欺负处处忍让,便淡淡一笑,反问道:“嫂嫂若没学规矩,我去请荣妃娘娘来,好好教导您。”
三福晋神情一怔,仿佛不认得眼前人,上回一道在宫里时,乌拉那拉毓溪还人前人后都装得温良恭顺,怎么突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