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皱起眉头:“可是,朝廷官员聚赌是大罪,皇上这般处置,岂不是要激怒一些大臣,再惹出什么外戚的说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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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溪说:“实则传来传去都是口说无凭,谁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董鄂家的债主若将证据外流,他们也只会落得人财两空,何苦来的?董鄂家尽快还清了钱,之后严苛管束子弟,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他们家有歹笋也有好竹,皇上还指望他们家的将才领兵出征呢。”
青莲恼道:“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三福晋还不得尾巴翘到天上去,方才、方才当真没羞辱您?”
毓溪笑着说:“她自己最清楚,那串十八子是如何到了五妹妹手里,还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是没见到她故作镇定的模样,我都有些同情了。”
主仆俩说着这些话,一路往家去,胤禛也早已离宫,更是弃了马车策马归来,两口子刚好在门前相遇。
“原打算直接去三哥家接你,想着太招摇了,没得又叫人说你不是。”胤禛挽着毓溪的手,进家门后,才上上下下打量,生怕媳妇受了什么欺负,问道,“三嫂嫂刻薄你了吧。”
毓溪笑道:“宫里来的嬷嬷插蜡烛似的站一排,一言一行都要传回宫里的,她还敢刻薄我吗,只怕心里都要呕死了。”
胤禛松了口气,知道自家媳妇聪明,抱过毓溪心疼地哄了哄,夫妻俩才携手往正院去。
路上,胤禛说道:“出宫前,环春就赶来找我,是额娘传话,要我千万别误会皇阿玛。昨晚三哥两口子闹得翻天覆地,长史官过问时,三嫂随口编了瞎话,皇阿玛借机处置了,好先将董鄂家聚赌的事压下去,之后忙完了朝廷大事,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毓溪笑道:“一家子妯娌姑嫂,吵架拌嘴再寻常不过,咱们夫妻有默契就好,你别觉着我委屈,你该觉着我懂事体贴,那我才有面子。”
深知妻子心怀宽大,可胤禛还是逗她说:“这话你见了皇阿玛再说,怎么我记得有人一到御前就乖巧安静得很,极少见你在皇阿玛面前能说会道的,是你也有一怕吗?”
毓溪不禁嗔怪:“四阿哥果然是年轻啊,我一个儿子媳妇同公爹言语热络,成何体统?”
“是是是,是我不谨慎了。话说回来,皇阿玛为这事突然责备我时,我整个儿呆住,满脑子想的是……”他四下看了眼,轻声道,“我以为皇阿玛年纪轻轻的老糊涂了,是疯了吗?”
毓溪吓得赶紧捂了丈夫的嘴,急道:“你才疯了呢,咱们家纵然不设长史官,也有的是旁人的耳目,千万仔细了。”
胤禛却笑得眼角沁出泪花:“原来皇阿玛做戏,也是一等一的精彩。”
毓溪急道:“还说,等我告诉额娘,打你。”
两口子嬉闹着,举止亲昵,不想侧福晋得知福晋归来,特地来迎接问候,竟迎面撞上这一幕。
婢女们都纷纷低头不敢多看,李氏却看得出神,直到四阿哥和福晋分开了,她还呆呆地不动。
要说侧福晋,都给四阿哥生孩子了,男女亲密些不足以令她一惊一乍,只是向来知道四阿哥与福晋恩爱,听多了还以为自己早就习以为常,可亲眼见到时,内心的震撼,直震得她五脏六腑剧痛。
她羡慕极了,嫉妒极了,为什么,四阿哥就是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