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都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而甘霖又是为什么隐忍不发,这些话如果问甘霖的话,在看到昨天晚上甘琼英生生心痛到昏过去之后,甘霖更是绝对不会说的。
但甘琼英必须要把事情弄清楚。
拦截摄政王并不难,司马瑞好像也早就知道甘琼英一定会来找他,昨天晚上他就知道甘琼英进了宫。
而现在司马瑞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坊间的局面,找到了那些甘琼英说的所谓的书籍。
而且司马瑞极其的聪明,他已经猜测到甘琼英所说的在全国各地都布置了桩子,专门用来宣扬他跟太后之间的丑事,根本就是假的。
太后会上当是因为太后在皇城中从不出宫,所以说身后站着寇氏这个庞大的家族,却到底并不是亲自站在权势的风口浪尖,并不能够及时反应过来。
而且摄政王始终觉得太后虽然手段了得,却有一些瞻前顾后,想要成就霸业,若是能被甘琼英这种伎俩骗到,他这个摄政王倒也不必再做了。
因此在甘琼英拦住他的马车的时候,摄政王的人紧张的拔出了武器,摄政王却抬起了手指。
他负手而立,身高腿长,在阳光之下看上去是那么丰神俊逸,但是在此刻甘琼英的眼中,他犹如魔鬼。
“都退下,”司马瑞声音玩味,转了转自己大拇指上面的扳指,问甘琼英,“端容公主为何会在此处?难道是在等臣?”
甘琼英的眼角微微地抽搐,她很想让自己忍住,她的心脏又开始剧痛,太医说若她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心脉伤重之后,恐影响神志,但是一想到甘霖那满身的伤痕,甘琼英真的很难忍住。
而且她现在必须要让摄政王觉得她愚蠢,要对她卸下防备。
因此甘琼英也就完全没有再忍,而是拔下了头上的簪子,直接朝着摄政王冲过去,打算朝着他脖子上面刺。
“你个魔鬼!你竟敢那样对陛下!”甘琼英嘶吼着,扑到了摄政王的面前,被摄政王轻而易举地钳制住了双手。
摄政王身后的侍卫们甚至刀才拔了一半,摄政王就已经用力一推,甘琼英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摔得不轻,甘琼英磕到了手腕,手里的簪子直接摔出去了,而且因为甘琼英拔了簪子,头发一半披散了下来,看上去像一个狼狈的疯婆子。
甘琼英还试图站起来再冲过去,很快被她身后扶着她起来的婢女们阻止了。
“公主……”满月颤巍巍地叫了甘琼英一声。
敌强我弱,他们这一次身边没带几个人,而且刺杀朝中重臣是死罪,就算是公主,如今皇帝只是傀儡,若真要追究起来也在劫难逃。
只不过甘琼英好像被烧化了理智,一把推开了满月,又重新朝着摄政王冲了过去。
而摄政王身边的侍卫,这一次甚至没有拔出武器,甘琼英冲到摄政王的面前,想伸手去打摄政王的巴掌,被摄政王直接抓住了手腕。
摄政王居高临下地看着甘琼英,就像在看一只弱小可笑且低贱的蝼蚁。
“就凭你那点伎俩,也想跟本王斗?”
甘琼英仰着头死死盯着摄政王,此时此刻她神情中的恨意绝不作伪。
但正是这样的真实,这样真实的疯狂,显现出了甘琼英的软弱和无助,因为只有弱者才会歇斯底里。
也恰恰因为这样,摄政王几乎是立刻就已经卸下了防备,若是甘琼英真的闷不吭声回了公主府,他反倒要好好琢磨一下接下来怎么对付他们。
而如今甘琼英这个样子,让摄政王觉得她甚至不配做自己的对手,就是这个女人,把皇宫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吓得旧疾复发?
这实在是有些过于可笑了。
摄政王欣赏了一会甘琼英撕心裂肺却无济于事的样子,这才低下了头,凑到了甘琼英的耳边。
向情人呢喃一般说:“若你从此以后安安分分,本王还能保证让你们姐弟两个苟延残喘。”
“若是你们两个再不安分……这世上有的是人想做傀儡,有的是人想做公主。”
甘琼英整个人都在颤抖,是真实的愤怒,也是真实的憎恨,更是真实的恶心。
她颤抖着声音开口问摄政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摄政王立刻就明白了甘琼英的意思,轻笑一声说:“大概是几年前吧。”
摄政王说到这里,又松开了甘琼英的手腕,整理了几下衣袍之后又后退了两步,他嫌弃甘琼英涕泗横流的样子,觉得她脏。
摄政王从袖口之中掏出了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随后又扔在地上说:“我最开始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怕,但是他竟然不肯在我面前示弱。”
“你知道有多好笑吗?他已经怕到浑身发抖,却从头到尾一声也不肯出。”
甘琼英听到这里,眼前已经模糊一片,摄政王在她的眼中变形,他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魔鬼。
“后来我就特别好奇,他到底到什么程度才会叫呢?才会哀求,才会满地乱爬,才会说害怕!”
甘琼英从嗓子里面嘶吼了一声,再度朝着摄政王冲过来,这一次却被摄政王轻轻一脚踹得跌倒在地。
而满月他们也都冲过来,陈瓦猩红着眼睛已经拔出了刀,双方一触即发。
甘琼英趴在地上,含恨的双眼狠狠地看向了摄政王,说道:“我要杀了你。”
“我会杀了你……不。”
甘琼英摇头,大颗大颗的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滚落。
“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