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骅明白司马瑞为何对子嗣如此看重,他作为生来就被抛弃,苟延残喘地活着也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利用的那一个可怜虫,自然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有多么重视子嗣。
重视到金川那边发现了异样之后,这段日子一直在派人过来。
而钟离正真被骊骅教育了这么长时间,到底也没有彻底被骊骅说服,趁着骊骅回家照看甘琼英的这段时间,竟然妄想“造反”。
这天甘琼英出门去了一趟惠安大长公主的府邸,而骊骅借此机会去收拾钟离正真。
他既然敢把钟离正真给放出来,就已经想好了,如果他一旦背叛,要如何收场。
钟离正真身边的人一部分被骊骅替换,剩下那一部分看似忠心耿耿,其实也早已经被骊骅策反。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上还有谁比骊骅更有钱,还有谁比骊骅更会赚钱?
他就算是用钱生砸,只要忠于他的人也能被他砸出一个三代富贵。
而骊骅这段时间致力于买断钟离正真身边所有人的忠诚,包括他和金川那边联系的所有中间人,甚至是金川的一些官位不太紧要,却能得到金川大事动向的朝臣。
因此在钟离正真开始筹谋着翻盘的时候,骊骅哪怕正在给昏迷的甘琼英喂水,也能足不出户就把他收拾了。
之所以没那么快收拾,就是想要看看钟离正真要做到哪一步,就是想要看看钟离正真够不够决绝。
最后的结果还是让骊骅满意的,因为钟离正真调动那些人反叛,给那群人下的命令并不是斩杀骊骅,只是把他抓起来而已。
骊骅对此特别满意,当然不是他对钟离正真生出了什么兄弟之情。
而是钟离正真的手软,恰恰就佐证了这段时间骊骅对他灌输的那些思想,已经开始根深蒂固了。
骊骅青少年的那段时间,身体还没彻底发育,曾经被人卖过,卖到了戏班子里,被迫学了很长时间的戏。
如果他想的话,能够轻而易举地装出兄弟情深,能让钟离正真根本就无法分辨。
骊骅把人全部制住,一场悄无声息的对战,在眨眼之间就结束了。
比甘琼英抓住摄政王要快得多,钟离正真被两个人按着跪在那里,抬眼看向骊骅的眼神很是复杂,充满了怨恨和恐惧,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
他就说,事情怎么这么顺畅,骊骅为什么突然间就不来他这里了,原来是故意引诱他反叛。
“你想怎么处置我呢……”钟离正真跪在地上,倔强地不肯弯折脊背,看着骊骅的眼神带着些许朦胧的水雾,竟然有那么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哥哥。”他念着这两个字,再也说不出什么“你这样如何对得起父皇和母后”的话。
因为钟离正真这段时间已经彻底了解了骊骅的一切,骊骅经历的那些苦难,那些钟离正真无法想象的过往,骊骅都丝毫不加粉饰地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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