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骊骅并非是一走了之,而是在过了小门后就放缓了脚步,等着甘琼英来追他,可他最后停下脚步,在月亮门旁边站了许久,都没有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好像一眨眼天幕就像被大布蒙住一样黑了下来。
骊骅身边的三九忍不住上前,对骊骅说道:“主子,夜里风凉,先进屋吧。”
骊骅回头,身上落下一片月光,好像整个人都冷透了。
其实夜里并不多凉,只是他身体不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上半身倒还好些,本身就有伤的那条腿,已经凉到没有知觉了。
他站在小门后,侧身隐藏自己的身形,看到甘琼英在他走后,甚至没有继续用膳,立刻就和满月去了偏殿。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骊骅咬紧了牙关,听到了三九的劝说,知道甘琼英是不会来追他了。
他从小门之上,收回了一直扶着墙的手,指甲传来一阵刺痛,他才低下了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指甲竟然掀开了一片,现在那根手指上面满是干涸的血迹,泛着青紫,丑陋又肮脏。
他抬头看着月光,面上映上一片清冷,想起了之前的那一晚,也是如此,自己在角落中等待,期待着自己被发现,可还是和这一次一样,只看到了抛弃他去寻找别人的甘琼英的背影。
那两个人就那么重要?
是因为他们是双生子吗?
骊骅用丑陋脏污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颤抖剧烈,最后他狠狠地攥住,掀起来的指甲重新涌出了血,但是这尖锐的疼痛,倒是让骊骅暂时清醒了一些。
“备马车,去……回驸马府。”骊骅声音低哑地吩咐三九。
三九有些欲言又止,但是他跟在骊骅身边多年,骊骅看似性情温柔沉定,实则自己做出的决定绝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因此三九只是犹豫了片刻,又将劝说的话咽下,应声道:“是!”
骊骅坐马车走了,甘琼英却还不知道。
甘琼英进入偏殿并没有理会那两人,只闻到了一阵阵幽香,更闹心了。
她径直坐到偏殿正中的椅子上,她或许应该与那两人说些什么的,毕竟这两个人是她要用的手下,至少打个招呼,不该这么冷漠,但她现在没心情。
坐下之后盯着自己脚边的地面,微微皱着眉还在想骊骅,其实她不太懂,她一次都没有召幸过后院的那些公子,整日都是和骊骅睡在一起的,几乎整天都围着骊骅在转,从来没有在意过其他人,骊骅为什么要生气?
气得这么严重,看人的眼神好吓人啊……
越想脑子越乱,甘琼英很快就不想了,打算晚上回去抱着骊骅好好哄一哄,反正骊骅现在被她抱出习惯了,没有她睡不着嘛。
甘琼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了一直站在殿中的一对双生子,两人虽顶着一模一样的脸,但甘琼英根据端容的记忆,竟然很容易就能分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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