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挥袖,大手指向一鼎炉,见那炉有三丈高,炉身金光灿灿,气息古朴,力量醇厚,光是瞧这一眼,便可知不是凡品。
兰无疆目光炯炯,朱唇微起,“这是……?”
“此鼎炉叫做洗髓鼎,里面以备好各类疏通筋骨之药,这人鼎炉便是为褪其凡骨所造。你在鼎中若能撑过一日,便可进一个小阶,你的大师兄第一次便撑了七日,现在他的根骨是这二十二人中最为强健的一个。”
许云眯眼,观察着兰无疆的反应。
兰无疆释怀一笑,抬头与许云对视,“敢问院长修炼之初是几日?”
许云唇角上扬,似乎料到兰无疆会如此问,回忆往事,不禁有些自豪,“我初次拜师,在这巨鼎里呆了整整十三日!”
“那弟子想与许院长做一个赌注,弟子若在那巨鼎里待过十三日,还望许院长赐我一枚生元丹。”兰无疆目光诚恳,若不是口气过大,许云差点就信了。
毕竟一句话里前半句和后半句都惊为天人。
许云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能在锻体初期在巨鼎里呆十四日的人了?他自己都忘了。
再者,生元丹乃是让失去金丹之人再结金丹,在南朝有市无价……
但若兰无疆真能在巨鼎里待上十四日,这生元丹未必不可替她寻上一寻,想到此处,许云斟酌开口,“生元丹我没有,但如果你能完成你的诺言,我自会为你多多留意这个物件,只不过出现在拍卖场时,你得自己去拍。”
他可没那么多灵石供兰无疆霍霍,左右兰无疆是兰家人,兰家不差钱。
兰无疆看着许云老狐狸一样的笑容嘴角一抽,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了。
哪怕希望渺茫,她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救她母亲的机会。
许云手心化出一道金光,直接从兰无疆头顶压下,她一个激灵,身上训练服已经变成了一件材质特殊的白蚕衣。
身上空荡荡,衣不沾体,总有一道微光将她隔离。
她赤着脚踩进了巨鼎,滚烫的沸水刺激着兰无疆的神经,她骤的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黑乎乎的药草汁混合着奇异香味,鼎炉泛起红光,一串串符文如阵型一般开始涌动,真火燃烧时带着蓬勃力量。
兰无疆心沉了下去,一狠心,将自己浸在了鼎炉内,药汁透过衣服直直触碰到兰无疆的**。
轰的一声巨响。
许云将鼎炉盖盖上。
“若是撑不住了,可以取下你腰带上的玉牌,捏碎它,鼎炉会自动打开,今日起,我会通知兰家,你已经开始闭关锻体,这段时间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
声音在鼎炉外回荡,兰无疆整个人被烫的红肿,药汁翻滚,她感受到了白蚕衣身上的玉牌放置处,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何会这么疼?
鼎炉内不见日光,她陷在黑暗里,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被发挥到了极致。
“啊……”兰无疆忍不住痛呼出声,险些失了神智。
这沸水药汁比起火石烙在身上还要疼痛百倍。
她狠狠撞到鼎炉边上,筋骨如从体内活活抽出,经脉寸断,她将自己的唇咬出了血,血气混着药汁又煮进自己体内。
恐怖的药劲在她丹田之处横冲直撞,偏偏灵力用不上半分,是以凡人血肉之躯在这烈火沸水里熬煮。
煞气丹田的力量竟然也被鼎炉封印,能调动的煞气只有鼎炉只内的稀薄气体。
口鼻皆被灌入药汁,她用煞气在全身上下游走,不经意间一点点扩大了经脉,使药汁浸的更快。
四肢在时间的流逝里麻木,兰无疆的皮肉开始脱落,筋骨被渡上了一层翠色。
可怕的是肉在脱落之时也在重生,兰无疆看不见,却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变化。
一日,两日……十日。
十日里的每一天都是反复不断的循环,她不断的面临死亡,却也不断的将自己换上一身更加强悍耐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