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君王赐宴,司寇府里自是布置一新。司寇夫人虽足不出户,这房内却也被几个丫环打扮得精美华贵。
窗帘是新换的秋香色织云绵,门上则置了幅清雅的湘妃竹卷帘,数盏精致绣巧的绢纱宫灯下,那几名丫环也都秀眉艳目,水灵灵的十分养眼。
可这房内富贵荣华的诸般物事,却在那门边女子盈盈一笑下失去了颜色。
但见她万分优雅地站在那里,眉如清黛,颜如莹玉,宛若晨曦芙蓉,娉婷娇娆。
“邝氏见过殿下。”司寇夫人在芜儿搀扶下急忙下床,忙乱中身子晃了几晃,竟是站立不稳。想是久病在床,极少走动,又许是刚才坐得久了些,此时脚上竟有如细蚁啃噬,无法动弹自如。大昱朝素来重礼,她若是连个礼也行不周全,这可怎生是好?正自焦急间,却见一道绿色身影倏地晃过,稳稳地将她手腕扶住。
绿影正是帝姬身边的贴身宫女青乔,神态甚为谦逊恭柔行了个半礼,道,“奴婢见过夫人。”
司寇夫人待要挣扎着行礼,却不料手腕被青乔拿住,竟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心下明白过来,只能无奈叹道,“这身子着实不争气,还请帝姬殿下恕罪。”
“夫人请坐,不必多礼。”帝姬眉眼一弯,唇边笑意更深,声音直如空谷的莺鸟般,叫人听得浑身舒畅,“今日是钰哥哥生辰,原本打算和母后一同前来,却不料母后身体微恙,所以来晚了些。”
“无妨,无妨,殿下能来,敝府已是荣幸之至。”司寇夫人连忙笑答。钰儿前脚才走,不,是跟人跑了,后脚帝姬就来了。这速度委实玄妙得紧。
她与帝姬并非初见。多年前,太傅在世之时,这年幼的帝姬倒曾与皇上一起来司寇府赏玩,之后却来往渐少。至三年前太傅过世之时,她曾远远见过其一面,那时帝姬身边尚没有那四名男子。此时……司寇夫人见那门外与帝姬不离三尺的四名出色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知钰哥哥在哪里?今日是他宴辰,倒不曾见到他,真正是奇怪。”琼函转身走到窗边的绣凳上坐下,伸手接过景儿递过的香茶,一汪柔媚的眸子带着几分纯真的好奇之色,毫不避忌地下四下打量了一番。
“钰儿……在前厅宴客,殿下可曾看到?”司寇夫人此时也只有装聋作哑,想那钰儿行事素来自有分寸,此番实在是让她大出所料。而观之这帝姬的神态,倒像是个孩子心性,并不太难应付。如此甚好,这般倒比那些个心思深沉,故作娴雅的官家闺秀倒要顺眼得多。
“前厅?我倒不曾注意。那边人多,便吩咐让管家带我先过来探望夫人。”琼函浅笑盈盈,端茶轻抿一口,神态天真妩媚却不失优雅,“想那宴上定是热闹,我若突然去了反让他们不自在。不如过来夫人这里,图个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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