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
战筝懒懒地躺在盛非池的怀里,看着凌晨四点夜间的路灯。
一盏一盏,一闪一闪,在车里留下跳跃般的光影。
车内安静,没有音乐,天还很黑,城市很空寂,街上除了环卫工人很少能看到路人,车子也少,偶尔有那么一辆两辆。
寂静、安宁,有着与任何一个时段都不一样的独特风景。
男人的身上有某种珍惜的草木香,形容不上来,味道很好闻。
肩膀很伟岸,怀抱很温暖。
“宝贝,困不困?”当然,声音也很好听。
战筝模糊的“嗯”了一声,闭了闭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男人颈部的皮肤上扇过,引得男人下意识的拢紧了怀抱。
“如果我没猜错,虞谶应该是你所有朋友当中与你关系最近的那一个。”
盛非池想到小姑娘似乎不喜虞谶,思考了一下,觉得如果说不是,就相当于在说小姑娘的感觉错了。
这就相当于说小姑娘错了。
不行。
小姑娘不会错,即便错了,也是他理解的不对。
如果说是,小姑娘会不会连带着不喜他?
进退似乎两难。
衡量来去,盛非池最终决定坦诚。
坦诚总是不会出错的,即便出了错,也有挽回改正的机会,否则只会错上加错。
“是。”
安静有助于思考,战筝的想法这会儿也明镜了,虞谶是好是坏不重要,没坏在她身上或者她在意之人身上的,就是好人。
一个人对全世界再坏,但他/她对你好,你就没资格说他/她是坏人。
评判一个人的标准是自己的切身感受,而不是世界或者司法。
抢劫犯坏吗?
坏,对受害人或者司法、世界来说,很坏。
然而抢劫犯抢劫是为了给重病的女儿治病,那对重病女儿来说,她会认为她的抢劫犯父亲是坏人吗?
不会的。
可能她三观极正,会批判父亲用错了方式做错了事,也会大义灭亲,但即便如此,在她的心中她的父亲也永远都不会是一个坏人。
好和坏,善和恶,都是分对象的。
战筝认为自己起初是被偏见左右了思考。当初虞谶和霍、傅三人在她直播时的确黑过她的手机,无非是因为好奇,所以才会刺探、冒犯她的**。
但她也时常让钞能力查这个人、查那个人的,当然大部分都是钞能力自己查的,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刺探别人的**。
也是因为好奇,更是为了知根知底做判断。
怎么她自己就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别人对做她就不行了呢?
没道理啊。
你怎么对世界,世界就会怎么对你,这是再公平不过的事情啊。
看啊,大自然中果然没有纯净的白,同样也没有纯净的黑。
大概也是想清楚了这些,战筝才会对道格拉斯传音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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