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爷摇头,“今日不同往昔,他吃过一次亏,就不会那么容易上当了。”
七年前,自己同意贺远岑把小严从国外招回来,也是因为想打那人一个措手不及。
让他认为贺家败落了,只能让一个毛头小子过来挑大梁,掉以轻心。
事实如他所料。
若贺氏当时真的没有指望了,他也不会同意把贺严从国外叫过来,趟这趟浑水。
“我明白。”
贺严并非不知道。
那么说,只是为了让老爷子安心。
“明白就好哇。”
贺老太爷抬手拍拍他肩膀,“你还要记住,好好照顾你的老婆孩子,千万别让羡羡,走你母亲的老路。”
提起自己母亲,贺严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好似一直埋葬在心底的什么东西被人挖出来了。
眼睫轻颤,染上一层水雾。
默了许久,直到压住了心口那丝酸疼,才哑声开口。
“不会的,爷爷。”
贺老太爷没再说什么。
自己养大的孩子,自然最知道他的心性。
这么多年,晚乔的死在小严心里一直是个疙瘩。
当初整整病了一个月,高烧不断,连葬礼都没能参加。
医院里的大夫说,若是再那么烧下去,人就算活下来,也会烧坏了脑子。
之后虽然出院了,可那孩子跟得了癔症一样,不说话,不上学,甚至也不吃饭。
急坏了他们老夫妻。
老太太甚至还去庙里求神拜佛,给他请高僧相看。
只可惜,用尽百法,皆不见效。
后来蓁蓁抱着浅浅过来看他。
一声婴儿啼哭,竟让贺严黯淡无光的眼睛重换生机。
于贺严而言,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没有什么比丧母之痛更痛。
老太爷这个时候提起来,是想让他知道后果。
否则一旦时羡和孩子有什么意外,就是悲剧重现。
他这个孙子,恐怕也就彻底废了。
楼下。
贺老太太和时羡坐在沙发上说话。
“话都说了?”
“嗯。”
贺老太太叹气,“晚乔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咱们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知道珍惜,害她年纪轻轻就……”
说着,她忽然哽咽了一下。
仿佛前儿媳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
裹了裹身上的披肩,眼皮微抬,“羡羡也是个好孩子,希望咱们今天这顿饭,能让他们小夫妻解开心结。”
“但尽人事吧。”
老太爷长臂一展,在自家老伴儿肩头轻拍两下,“不早了,休息吧。”
老太太收回目光,点点头。
转身之际,身边人却忽然晃了一下。
她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怎么了?”
老太爷并未回答。
眼前天旋地转,仿佛深陷在一个巨大的漩涡,
紧闭双眼,耳边连绵不绝的鸣叫声令他头痛欲裂。
只能用右手使劲儿按住拐杖,勉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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