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远离市区,一个几岁的孩子,他能跑到哪儿?
重重呼了几口气,贺远岑一拳砸在桌子上,狠声道:“丢就丢了,你给我记好,今天的事不管谁问,你都咬死不能说!”
掐断电话,贺远岑大步从书房出来。
哒喊司机备车。
到门口,司机已经替他拉开了车门。
刚要上车,手臂却忽然被人大力一拽!
贺远岑还未站稳,就被一道极大的力气压在了副驾驶的车门上!
未来口,面前便多了一个刺眼的屏幕。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来人死死抓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问:“你的走狗在哪儿?”
司机下意识想上手帮忙,却在看清那张脸时,一双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少爷?!”
贺严扫他一眼,让他回去。
司机有些迟疑,但人家毕竟是父子,他一个打工的,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贺远岑留他不住,眯着眼看向眼前的屏幕,那是张假人模特的时装照。
这什么玩意儿?
他一头雾水,挣扎两下未果,气急败坏的喊,“贺严!”
“我问你人在哪儿!”
“你有完没完?我、”
一样冰凉的东西贴上贺远岑的皮肤,将他所有的话尽数堵在喉头。
“我说过,我儿子出什么事,我要你陪葬,碎瓷片没能扎死你,但刀可以。”
时羡手握手柄,刀刃抵在贺远岑的脖子上,“所以你最好告诉我。”
“贺严,这个疯女人要杀你爸,你就这么看着吗?!”
和瓷片不一样。
这东西真能要了他的命!
贺远岑吞咽了下口水,强装镇定。
见他把希望寄托在贺严身上,时羡只觉得好笑。
他不知道,这把水果刀,就是他视做救命稻草的儿子在下车前,亲手递到自己手里的。
“那照片上是你的助理。”
贺严声音冷如雪山上的千年冰块。
那张照片,是乔宇发给他的。
说来也巧。
幼儿园附近有一家服装店的老板娘早上给模特搭衣服,用拍立得拍下来贴在了橱窗上。
其中一张,很巧妙的铺捉到了当时的情况。
乔宇拿着苏聿潇的照片找目击证人时,一眼认了出来。
见被他们拆穿,贺远岑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
却还是嘴硬道:“一个模糊的背影而已,凭什么、”
“你还狡辩!”
时羡手上稍稍用力,锋利的刀刃就瞬间划破了贺远岑的皮肤。
痛感伴随着鲜血的流出,恐惧瞬间袭遍全身!
“好,好!”
人都怕死,他能感受时羡真的起了杀心。
想到刚想助理那个电话,登时改了口,“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的助理。马上就可以。”
闻言,时羡眼神微亮。
下一秒,贺远岑话锋突然一转,“但我也说了,孩子不是我绑的,我带你去可以,如果孩子不在,我就会告你诽谤,告你蓄意伤害!”
时羡管不了这么多,和贺严一起将贺远岑塞进车里。
拉着他直奔助理家。
敲开门,里面只有助理一人。
与贺严时羡对视之时,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眼底藏满了慌乱。
“总、”
才发出一个音节,贺严就一把推开他。
冲进去,和时羡恨不得将整个房子翻个底朝天。
然而最后的结果,令时羡崩溃了。
一无所获。
贺远岑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睨着她,讥诮满满,“现在相信了?”
不信。
可事实由不得她不信。
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灭,时羡心里最后那根叫做希望的稻草也被压碎了……
她身形摇摇晃晃,贺严连忙将她圈在怀里。
与此同时,时羡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
可她却没心情去看,任它响个不停。
三遍都没打通的电话,那人也不坚持了,换一通继续。
没过几秒,贺严手机也出现了来电提示。
他拿起来,竟是个陌生号。
划下接听,不知对面说了些什么,贺严骤然起身,含着点激动。
不确定的问:“真的?”
得到肯定答案,脸上阴霾一扫而光,“你们站在那儿别动,我们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