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亡?”
电梯门适时打开,贺严从迈着沉重的步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开工前没有检查吗?”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贺氏在工程开发这一块儿上向来没出过什么差错,他在工程开始之前,也不止一次的强调过,每次开工之前都要仔细检查,一定不能出纰漏。
“工头说检查了,没有问题,但工人一上去就……”
毕竟牵扯到几条人命,乔宇心里一直在打鼓。
“通知家属了吗?”
“通知了,他们一直在工地闹事。”
乔宇微微叹气,“工头简单的和他们聊了一下赔偿的事情,不过那些人不肯私了,咬定要打官司,许董已经过去稳定局面了。”
虽说这个工程是许、贺两家一起开发的,但许家只占了一小部分,真正有决策权的还是贺氏。
乔宇便一直在等贺严的决断。
然而,贺严却久久没有言语。
高台断裂,工人坠亡,家属闹事……
他缄默良久,一直到了地下车库,上了车,才凝声吩咐道:“你把我送到工地之后,派人去查三天内的监控,看工地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您的意思是……”
乔宇启动车子的手微微一顿,心里忽然明白了几分,踩下油门的同时点了点头,“好的,总裁。”
–
送走贺严,时羡重新返回了病房。
林阿姨和小金一个收拾病房,另一个正盯着周老太太的输液管。
时纯已经醒了过来,依旧缩在沙发角落。
准确来说,她早在贺严和乔宇进来时便醒了。
只是一直没有睁眼。
下午三点左右。
她收到一条短消息。
是温子安。
他问:在病房吗,有没有时间一起喝杯下午茶?
外婆还没有清醒过来,她实在没有心情。
原想拒绝,但思及温子安这两天帮了不少忙,便委婉回道:改天可以吗?
温子安信息来的很快:出来看看。
时羡下意识抬眸。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朝外看,却什么也没有。
瞅了眼病床上的周老太太。
她依旧不言不语,没什么反应。
为免打扰她,时羡慢慢推开凳子,轻手轻脚朝外走。
一开门,就看见走廊的栏杆处站着一位身着长款风衣的男子。
每次见温子安,他几乎都穿着白大褂,倒是很少见到他穿日常衣服。
剪裁得当的驼色风衣,将他身量衬得越发挺拔。
她闲暇时间,也给贺严设计过几件风衣,加上他那从小优渥生活里浸大的雅贵气质,就像一颗吸睛的黑曜石,高端衿贵。
而温子安却像是一块清透的美玉,浑身都散着舒朗清隽的气息。
时羡将门阖上,迈步走到他身边站定,“温医生。”
温子安金丝镜下的双瞳越发和善,浅浅一笑,“贺先生走了?”
时羡微微诧异。
想了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贺严。
“别误会,我上午不忙,本来想过来看看老人家,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贺先生在里面。”
温子安笑容里透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话未说尽,又很快的掩饰了下去,“我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进去,不过我替你问过医生了,老人家的病虽然凶险,但好在已经救回来了,好好照顾会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