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钊轻轻捧住她的脸,指腹摩挲她的眉梢和眼角细嫩的皮肉,一寸一寸描摹。
疼一个人疼到不知如何是好的地步,真的栽了,栽的彻底,栽的无可救药。
到最后,他的手指落在她唇上,指腹轻柔的蹭着她的唇瓣,他的脸一点一点的贴近,压低。
他的唇落下来,温柔的将她覆盖。
许禾闭上了眼。
她把自己全然的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她只是凭借着感官最真实的体验,来让自己清楚明白的知晓,她到底抗不抗拒别的男人的亲吻和抚触。
她其实也在想那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人的感情和身体的**,是不是可以分的很清楚。
但现在,她清楚的发现,她还是做不到像赵平津那样随便。
唐钊吻她的时候,她的心底那一道墙仍在高耸着。
但这也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她想,终有一天,她会亲手把那堵墙推倒。
唐钊吻的那样小心翼翼,甚至唇舌都不敢探入分毫。
许禾却微微启唇,柔软舌尖描摹男人的唇瓣,一瞬间让他呼吸炙热。
唐钊抱着她的手臂瞬间收紧,许禾甚至被他弄的不得不微微踮起脚来。
唐钊的吻渐渐炙热而又近乎疯狂,无疑,他的接吻技巧实在算不上高超,许禾偶尔会被他咬的有点疼,不舒服。
但她并未推开他,只是会在他快要失控的时候,轻轻拍一下他的后腰。
他停了一会儿,额头与她的抵着,轻轻喘息着,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眼底是亮晶晶的笑意,额头,高挺的鼻梁上,却是克制隐忍而生出的一层细汗。
但那停顿,却也不过是短短数秒,很快他又会再次吻上她,就像是贪吃的孩子,一点不知道餍足。
这一吻结束,早餐早就凉透了,上课时间都要耽误。
许禾心想,她要是不开口,这人怕能吻到天荒地老去。
许禾去吃早餐,唐钊还要抱着她放在自己膝上,就将下颌压在她的肩窝里,自己不吃,就这样近距离看着她,看的眼都不眨。
许禾吃着重新加热后的早餐,吃着吃着,忽然动作停了下来。
唐钊忙给她拿牛奶:“是不是噎着了……”
可他话音还未落,许禾却忽然放下了刀叉,她眼圈红的吓人,紧接着,却是连绵的眼泪滚落。
“禾儿……”
唐钊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以为是自己方才太孟浪吓到了她,惹她生气了。
许禾的眼泪只掉了那么一阵,但实在太过突然和凶猛,唐钊直到她不再哭了,还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事儿,我刚才,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有点难过,就难过了那么一下,唐钊,和你没关系的。”
许禾握了握他的手,很轻的笑了一下。
要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真的很痛苦。
可是钉子,早晚都要拔出来的,她难不成一辈子守身如玉不结婚了?
挺好的,至少这一步,算是跨出去了。
看看,也不是不可以啊许禾,除了赵平津,她可以和别的男人拥抱,接吻,或者再发生点什么。
就如当初的他一样,没什么跨不过去的坎,也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
是他教会她的,这一切。
唐钊没说什么,也许他猜到了一点什么,可他不愿意去戳破。
人总是要向前走向前看的,如果他深陷在过去无法自拔,就不会来招惹许禾。
他从来都不是介怀过去的人。
更何况,许禾的过去只会更让他心疼。
唐钊只是抱紧了她,亲了亲她微湿的侧脸:“快吃饭吧,要不然又要凉了。”
许禾点点头,继续吃早餐。
赵平津要结婚了。
她也开始了新的恋情。
他未来的妻子是一位真正的名媛,温柔而又得体。
而她现在的爱人,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他们背道而驰,都不会再回头看。
很久前,在京都那一段荒唐却又让人心碎的情事。
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落了幕。
……
京都的春日转瞬即逝,不过四月初,就突然燥热难当起来。
赵致庸望着面前的几样东西,倒是饶有兴致。
他翻着看了看,对身边心腹道:“看看,和我年轻时,还真是像。”
心腹也不敢多说什么,父子俩如今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外人真是说多错多。
赵致庸又看了看那几张照片,抬手扣了扣桌案:“让人去做吧,钱的事不用考虑,只要事情做的漂亮干净,另外再给双倍。”
心腹心神一凛,忙应了,迟疑一瞬,又追问一句:“您多少给我透一句,那个度……该怎么把控呢。”
赵致庸把玩着手里的摆件,笑道:“平津之前说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不兴弄出人命来,人一姑娘,也别做太过了。”
说完,他忽又看向心腹:“这姑娘心性坚强,骨子里有那么一股子韧劲儿,也许就是这股劲儿才吸引了平津,这样的人,身体的摧毁不足以让她精神上崩溃,你说,什么手段才能打垮她,毁掉她,让她从此以后成为一个庸碌的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