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张而凌乱,双手不由得扣紧了墙面,指尖泛白。
她刚才确实害怕了。
怕傅临渊觉得傅思嘉很漂亮,以后选择她。
想起他会和另外一个女人做和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她就难过到几乎要窒息。
以前也想过,傅临渊身边不会缺女人。但是想和亲眼所见,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境遇。
想,会让她硬气,她一定不会屈服在他手下。
但是亲眼所见,只会让她泄气,当一个逃兵。
“沈愉。”傅临渊忽然叫她的名字,缓缓勾出一抹薄笑,蛊惑般地引诱她按照自己的思维来,“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背后像是有一个万丈深渊,而她,已经被他逼到了悬崖边缘。
只要她松懈了,屈服了,她就会被他推到那个深渊里,万劫不复。
她会持续下坠。而他永远高高在上,用那种淡漠又冷冽的目光,漠然地瞧着她。
她会和无数为他倾倒的女人一样,在深渊里苦苦挣扎。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她不能掉下去。她要一直站在上边,和他处于同一水平线。
她不要被他蔑视,不会向他臣服。
意识中的那个沈愉,稳住了慌乱的自己,一点点远离坠落的边缘。
现实中的沈愉,直视着傅临渊,同样笑了:“我刚说了,我怕被开除,傅总您怎么还不信呢?”
一切负面情绪被她彻底压下,唯有清醒与冷静。
“傅总想听什么?让我猜猜……您不会认为我会怕您和傅思嘉发生什么吧?傅总,我们可是约法三章过的,不管我们谁身边有了合适的人,另一方都要识趣。而您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个识趣的人。咦,傅总,您出来找我,难道只是为了问我这个没营养的问题?”
周围那种空气稀薄的暧昧气氛逐渐消散,对峙的两人愈发清醒。
她离那个崖边越来越远。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笑容更甚:“我要是害怕,那前提是我对傅总有了什么非分之想……傅总不会认为,我喜欢您吧?”
傅临渊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在笑得明朗,仿佛喜欢他是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我是说过喜欢您之类的话,在很早之前,我落到季睿诚手里的时候就说了,您也听见了。不过那时候情况危急,您不会当真了吧?”
傅临渊轻嗤一声,扬起下颌:“当然没有。”
“那就好。”沈愉还拍了拍胸口。
她模样夸张又灵动,像是只慧黠的小狐狸,却莫名让傅临渊觉得碍眼极了。
很想撕碎她这副虚伪的模样。
于是傅临渊缓缓勾了勾唇,又露出了那种邪气的、恶劣的笑。
“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傅临渊淡淡道,“刚才傅思嘉问,我是不是和你睡了。”
沈愉的笑脸一僵。
“有些事情还没发生,但是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为事实了。”
“既然别人都认为我和你睡过了,那不如把事情坐实了。”
“我很厌恶被人误解,更不想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所以,我来找你。”傅临渊瞥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扯了下领带,“是来睡你的。”
那点好不容易找回的主动权再次离家出走,沈愉彻底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