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渊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对于唐星澜控诉的眼神视而不见,直接朝着沈愉扬了扬下巴:“别看我,看她。”
沈愉只是酒醉吹风才引起的受寒发热,情况不算严重,唐星澜给她配好药,打了个吊瓶。
他将傅临渊扯到外边,蹙眉看他:“你折腾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傅临渊懒懒散散地垂着眼皮:“我折腾她什么了?”
“她手腕上的痕迹你当我瞎了?”
“你知道个屁。”傅临渊心情烦躁。
唐星澜却一脸正色道:“阿远,不管你这次去海外遇到了什么,但是沈愉她是无辜的。”
傅临渊总算看向他,凉凉地笑了:“你以为我是在万家受了气,和她发泄来了?”
唐星澜沉默。
沉默即默认。
傅临渊当然不是那种会随意和别人发泄情绪的人。但是里边躺着的人是沈愉,沈愉,太不一样了。
她对傅临渊来说太特殊了。
认识傅临渊这么久,唐星澜当然知道傅临渊有多喜怒无常,他的内心想法和旁人有多么不一样。就导致沈愉在他身边,既是最危险的,又是最安全的。
傅临渊可以宠着她、哄着她,也可以折磨她、玩弄她。
却听傅临渊说:“万家那些人还没本事给我气受。”
唐星澜盯着他:“那地下室新增的那批人怎么来的?”
“傅家找的。我那好二伯知道我出国,雇了人,想在公海截杀我。只不过他们技不如人,又被我活下来了。”
生死大事,他只是轻飘飘一句带过。
唐星澜刚才对他积聚起来的那点不认同,也瞬间消弭了。
他心地惯来软。见到沈愉悲惨,忍不住替她说话。可是傅临渊呢?他更悲惨。
看似风光无限,却永远都走在刀刃上。
他扯了扯唇角,转移话题:“万家老爷子有没有商量你和万知礼的婚期?”
“没。”
“看来还是不着急啊。也是,反正早就得到你的回应了,你迟早都是人家万家的孙女婿。”
傅临渊不耐烦地蹙起眉头:“八卦够了没有。”
“没有,还有最后一件事。”
“有屁快放。”
唐星澜正色看着他:“你从我那里拿走的那瓶药,给沈愉用了么?”
傅临渊抽烟的手指一顿:“没有。”
唐星澜有些意外:“没有?”
那是一款可以扰乱神经的新型药物。用药者用过之后会非常亢奋,且失去感觉。类似药物一般都会用在地下擂台上、拼杀上,让用药者极度亢奋,短时间内保持在一个永远不知疲倦和痛觉的战斗状态。
只不过那类药物作用强,副作用也大。而他研究室新配出来的这一款,副作用小很多。小归小,但是还有,总会对身体造成一些损伤。
“她不需要那款药物。”傅临渊说,“她很积极上进。”
本来想的是,要是沈愉一开始拒绝跟着阿兴训练,他就把那个药用在别人身上,让她看看那些人的状态,吓唬她。可是她自己很配合,那种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唐星澜松了口气。
却不料他这如释重负的样子惹来了傅临渊的不悦,他睨他一眼,凉声道:“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
唐星澜无语。
“事情做完了,你可以滚了。”傅临渊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明天记得来复诊。”
唐星澜:“……”
以前还留他吃个饭,现在连口水都不给喝了是吧。
“我和沈愉又不熟,我关心她做什么?”唐星澜喃喃,“还不是怕你把人折腾出个好歹你自己将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