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前景如何,那就是傅临渊一句话的事儿。
然而等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会议室,她才发现,傅临渊根本就没来。
来的竟然是沈愉。
她坐在长桌左边最中央的位置,手里翻着一叠文件,正在和身边的几个人说话。
那几个人她都认识,都是傅临渊身边的总助,他很得力的助手。
而现在他们说话,根本就是以沈愉为中心的。
杨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座的,直到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傅总来了。”
她心下一喜,立刻抬头,果然看见傅临渊大步而入。
他穿着一身深黑色的西装,挺拔昂扬,矜贵傲气。
宜盛资本的人立刻起身和他打招呼,沈愉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傅临渊笑了一下,然后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
因为他的到来,会议室彻底鸦雀无声。
他身上就是带着那样一种强大的气场,不管在哪里,都能随意震慑到别人。更别提,他现在还是来“要债”的甲方。
杨卉想上前找他,却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过去。
直到会议开始,沈愉说话。
从宜盛资本为品丰食品投资开始,到几轮投资的结束,为品丰食品带来什么样的绩效,再到合同上的约束,以及杨宏富动用私账,她说得清晰无比,干脆利落。
杨卉有些怔然。
曾经,她以为沈愉和她是差不多的。就算到了傅临渊身边,做了他的的秘书,干的也是端茶倒水的事,最多参加几个会,做一做记录。
但是现在,她才发现,根本不一样。
沈愉根本和她就不一样,她和闻滔等人才是一样的,她正儿八经是傅临渊的助理,在公司里可以和他们拧成一股绳,出去可以代表公司独当一面。
包括现在,傅临渊在,闻滔也在,但是发言的是沈愉。她在他们面前,也根本不会怯场,自信大方,锋芒毕露。
杨卉从未有过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深切地意识到了她和沈愉的差距。
脑中霎时间一片空白,耳边充斥着嗡嗡的响声,而眼前,更是写满了对前路的迷茫。
杨卉不知所措。
她有种感觉,就算她求傅临渊,也是白搭。
因为看傅临渊和沈愉,她才觉得他们是一体的,他们确实“有关系”,即便她现在走到傅临渊跟前,恐怕傅临渊连她是谁也忘得差不多了。
杨卉心里最后憋着的那一口气,忽然就泄了。
她心里只有一句话:完了,彻底完了。
这场会议的最后,一片混乱。
品丰食品这边所有人都乱套了,他们叫苦连天,哀嚎不止,甚至有的人痛哭出声。
是了,半辈子都押在了这个公司里,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杨卉还是来求傅临渊了,她拦着傅临渊的车,哭得如丧考妣。
傅临渊连窗户都没打开,杨卉的求情根本没办法表达。
泪眼朦胧间,杨卉看见了另外一辆车里的沈愉。
她正笑着看着他们。
他们哭得有多伤心,她笑得就有多灿烂。
杨卉气愤了,愤怒了,扑过去,疯狂拍打沈愉的车窗。
沈愉听不清她具体在骂什么,但是看她这扭曲的五官,也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沈愉将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
“还没完。”她说,“等我把你那个强奸犯父亲送进去,这件事才彻底算完。杨卉,你们杨家最后,什么都不会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