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惯来自大张狂的人忽然开始好声好气地和你说话了,给人的感觉不是他改邪归正了,而是他中邪了。
傅时予就他妈的像中邪了一样。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给他出的这个馊主意。
傅时予又道:“对了,还有件事,杨卉前几天去找我了。”
沈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说她以后想跟着我,我当时就笑了,她长得那么丑,跟着我我会要她?”傅时予又恢复了那种张狂的欠揍样,“妈的,以为和我睡了两次我就真能看上她了,靠,老子眼光怎么可能差到那种地步!”
再看向沈愉的时候,傅时予又笑了:“你别担心,我没理她。”
沈愉:“……我倒也没有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
杨卉穷途末路了,自然会想办法去找别人求救。就算找到了傅时予身上,又如何?就算傅时予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又如何?杨卉还能趁着傅时予东山再起?
一加一等于二,但是两个没脑子加在一起不等于有脑子。
“我还有事,就先进去了。”沈愉道,“这花,以后你也别送了,其实挺没劲的。”
傅时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你没什么可发展的。”沈愉直言不讳,“你因为我的脸看上我也好,是真的喜欢我也罢,都没什么用。”
傅时予的脸色阴沉沉的:“因为傅临渊?”
沈愉没再说话。
她觉得没劲,和傅时予这种见色起意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她听见傅时予在她身后道:“如果是因为傅临渊,那我劝你还是省省。你和他更没有未来。”
沈愉脚步不停。
“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他未婚妻来了。”
沈愉脚步一顿。
“果然是因为他。”傅时予追了上来,“我没骗你,她未婚妻来了,现在就在我家,正在和我爷爷商量她和傅临渊的婚事。她未婚妻叫万知礼,万家的千金大小姐,你知道万家吗?国际豪门。”
“噢,感谢你的提醒,看来我的确要为我老板准备新婚贺礼了。”沈愉笑着说。
竟然没有在她脸上见到伤心、失落等情绪,傅时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女人到底怎么想的?既然她喜欢傅临渊,那她为什么不难过?
打发了傅时予,沈愉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以为自己没有受到傅时予那些话的影响,可是这一上午,她心不在焉的,什么都没看进去。
她脑海中一直在浮现那位金发女郎。
她已经来了吗?就在傅家,商量和傅临渊的婚事?
这也挺好,结婚之后,傅临渊总不会再和她怎么样。
但也不对,傅临渊那种人,谁说得准。
他可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观念”这码事。
事实证明,傅时予没有骗沈愉。
因为她很快就见到了万知礼。
而且就在水月湾。
她下班回去,一开门,却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背影纤细苗条,尤其那一头金发,相当瞩目。
她回过头来望着沈愉,神情高傲,俨然是这里的女主人。
四目相对,都没有在彼此眼中看到什么,却又好似看到了许多。
沈愉想的是:她的眼睛的确和自己很像。现实中看起来,比照片里还要像。
还是万知礼先开的口。
她以一种打量商品的目光,将沈愉上上下下扫了一遍:“你就是沈愉?一直缠着远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