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会的,万知礼不断安慰自己。傅临渊和余俊熙不一样,他不是余俊熙那么长情的人。
不会的。
尽管不断暗示自己,万知礼心中还是充满了极度的危机感。
因为沈愉这个人而产生的危机感。
她是一个横生而出的变数,突兀、意外、让人意想不到,且无法招架。
除非……
她不在了。
尽管她可能会永远成为傅临渊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可是那又如何,人都应不在了,还能和她抢?
万知礼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高脚杯,指节青白。
屋顶有流光闪过,映照出她眼底的一抹狠戾。
她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和她抢东西,更别说她喜欢的人,决不允许。
那头的方怡雅还在哭,哭得万知礼心烦意乱。
方怡雅让万知礼帮忙找傅临渊,想让傅临渊劝一劝余俊熙,让他不要离婚。
万知礼冷嗤,余俊熙离不离婚,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才懒得理会这些破事。
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真是废物。
其实也不怪方怡雅病急乱投医,她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穷途末路了。
余俊熙铁了心的要和她离婚,她家里来劝了,他家里也去劝了,可是都没用。
甚至冒着被逐出家族的风险,他也要离婚。
方怡雅现在连他人都见不到了,一切都有律师来谈。
她好羡慕万知礼。
为什么别人的感情都可以那么美好,而她,却要承受这些。
就是因为,她的这份婚姻是使计偷来的么?
即便是偷来的,也是她真正喜欢的人啊。
方怡雅喝得醉醺醺的,起身去卫生间。
却不料在包厢门口一个送酒水的服务员撞在了一起,服务员托盘里放着几杯鸡尾酒,现在全都洒在了方怡雅身上。
方怡雅怒从心头起,直接一巴掌就上了服务员的脸,怒骂:“没长眼睛吗你?要不要给你挖了?”
一巴掌还不够,方怡雅抬腿又是一脚,直接将服务员踹到了。
服务员摔进了她们包厢里。
有人认出了她的脸,惊奇道:“这不是杨卉吗?”
“还真是杨卉,穿着这身衣服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哈哈哈,杨卉,你现在混得这么惨吗?都来当服务员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你妹妹沈愉现在如鱼得水,在傅氏集团都能叱咤风云,你怎么落得这么可怜的下场。”
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与看笑话的人。
万知礼本来对于这些纷争都懒得给一个眼神,却不料忽然听到了沈愉的名字。
“你说谁?沈愉是她的妹妹?”
见她感兴趣,立刻有人过来,将杨卉和沈愉的恩怨详详细细、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万知礼。
万知礼听罢,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来。
她俯视着狼狈又窘迫的杨卉,想:她应该很恨她的妹妹吧。
应该会恨到,恨不得她去死吧?
于是万知礼将门口自己的保镖叫了进来。
“把她带去房间,等我。”万知礼指了指杨卉。
保镖点头应是。
万知礼不紧不慢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窗外夜色沉沉,不见半点星光。
积聚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万知礼的心情,忽然变得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