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杨家出事,他们兄妹二人走投无路后,杨昊就堕落了。
成天不是喝酒就是喝酒,活生生把自己灌成了个酒鬼。衣服也不换,脸也不洗,和街上的流浪汉没什么两样。
杨卉不嫌弃自己哥哥,只是觉得心酸。她曾经那么注意形象,那么光鲜的哥哥,现在成为了这副鬼样子。而这一切,都是沈愉带来的!
杨卉恨得牙痒痒。
她推醒了杨昊,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给杨昊讲了一遍。
醉醺醺的人一下子就清醒了,甚至瞬间就坐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万家小姐真愿意帮我们?”杨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终于有了光亮,“只要让沈愉消失就行?”
杨卉连连点头:“是。万小姐还给了我一千万,说做什么都行。”
谁都知道,这一千万做的是买凶杀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杨昊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阴沉沉的笑容:“好啊,好啊!”
现在这种日子,他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我这就让人去办。”杨昊说。
“哥,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杨卉拽住了他,“要是沈愉失踪了,我们肯定会被调查的,我们得想个万全的法子,让我们不被牵扯进去。”
最好就是沈愉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她和哥哥清清白白,拿着万知礼给的钱继续过光鲜亮丽的日子,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说得对。”杨昊认真点头,“现在不能小瞧她了,她背后有傅临渊,我们得小心谨慎。”
“是啊,哥,傅临渊到时候肯定会调查的,他的人可不好糊弄。”
杨昊垂眸沉思。
他的视线忽然落在了杨卉的手腕上,那里带着一条水晶手链,他记得,是去年生日,她的朋友娄婕送给她的。
宜盛资本清算他们资产的时候,他们的珠宝首饰自然也没有被放过。只不过这个手链不值钱,便被杨卉留下了。以前她十分看不上,现在却也天天戴着,实在没别的可以戴的了。
“娄婕。”杨昊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你和她还有联系吗?她不是被她的爱慕者绑架了,被傅时予给救回来了?”
“早就没联系了。”杨卉撇嘴。
早就闹掰了。
“你先去打听打听,沈愉都有哪些关系比较好的人,平时会做什么,我们再计划改怎么下手。”杨昊说。
杨卉点了点头。
“这事不能着急,得好好计划计划。”杨昊说,“要做得万无一失,才能一劳永逸。替罪羊一定要选好,否则后患无穷。”
——
这个周末,沈愉和往常一样,去了鸣琴馆,找陆姜和蔡汀兰。
她已经有几天没有和傅临渊见面了。虽然他把几件衣服装进行李箱带去了她家,可他也要脸,到底没有赖在她家里不走,就住了那一晚。
他们这几天连工作电话都没有打。沈愉觉得还不错,她正好懒得理他。
到了鸣琴馆,只见到了蔡汀兰,说陆姜正在招待客人,因为鸣琴馆新进了一批名贵珠宝。
沈愉笑着说:“看样子陆老板又要发财了,是高兴的事,得恭喜陆老板啊。”
蔡汀兰道:“你要是想让陆老板高兴,你就做她的代言人,她肯定乐到天上去。”
沈愉扬眉:“人不能太得意,所以我决定让陆老板明白快乐永远是短暂的。”
蔡汀兰笑个不停。她听陆姜念叨最多的就是到底怎样才能把沈愉骗来,给她当代言人。可是都这么久了,沈愉还是没这个兴趣。
陆老板人生最大滑铁卢。
没过一会儿,有位店内的销售请蔡汀兰出去,说有人给她送东西来了。
蔡汀兰和沈愉都见怪不怪。
沈愉想着大概又是她家的酒企开发出了什么新品种的酒,她拿来请她们尝一尝,“品鉴”一下。这几个月以来,她已经“品鉴”过不知道多少稀奇古怪的酒。
上次那款微微有些酸的酒依然让人印象深刻,当时觉得挺难喝,现在倒是有些想了。
然而沈愉等了一会儿,等来的不是蔡汀兰的新品种酒水,而是刚才那个店员,惊慌失措地说:“蔡小姐出事了!她喘不过气来,好像特别难受!”
沈愉立刻出了房间。
听这意思,蔡汀兰犯病了?为什么?
沈愉担心得不行,最后都跑了起来。
隔得老远,沈愉听见一个女人在嘶吼:“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你一起去死好了,我们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