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点头。
她右肩实在是疼,也没有拒绝司机送她。
陆姜前脚刚到警察那里,就看见了傅临渊。
他一身正装,像是刚从某个大型会议上下来。
“麻烦您稍等一分钟。”陆姜歉意地朝着警察笑了笑。
她急忙迎上傅临渊:“沈愉去医院了,刚走。”
傅临渊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警察,对这里放了心,转头就走。
“还有件事!”陆姜立刻跟上。
傅临渊走得非常快,陆姜不得不小跑着跟在他身侧:“刚才沈愉说,有人踩了她的手,才害得她坠楼的。那个人戴着黑色的头套,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应该是早有预谋。”
“这幢楼已经封锁了?”傅临渊问。
“嗯,但是还是耽误了点时间,人怕是不好找。”
“无妨,我会让人来帮你。”傅临渊说,“继续封锁着,去看监控,查今天进入这幢楼的所有人。”
他顿了一瞬,又将时间线往前推了推:“不光今天,这一周内,所有监控都要看,凡是有陌生面孔进入这幢楼,全都记下来。”
既然有人做了,还怕查不到?
一个一个的查,会查不到?
“一周内?所有人?”陆姜蹙眉,“这工程量太大了,我觉得光查今天就可以了。”
“按我说的做。”傅临渊的语气不容置喙。
陆姜哪里还敢质疑:“好。”
傅临渊已经到了车前,司机为他打开车门。
“我马上就会安排人过来。”
说罢,扬长而去。
陆姜配合完警察的工作,傅临渊的人已经到了。
看着这不下百号人,陆姜出现了一瞬间的失语。
她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居然还质疑傅临渊是不是不关心沈愉。这哪里是不关心,是太关心太着急了,没时间和她多说了,匆匆赶来这边了。
沈愉的事,对傅临渊来说从来都不是小事。
陆姜莫名有些欣慰。
她立刻带着这些人去了监控室,查询这一周以来的监控视频。
鸣琴馆贵重物品多,监控也多,每个展厅都有好几个,要是没有这百来号人,一个月也看不完。
看着看着,陆姜忽然明白傅临渊为什么要把时间线往前推一周了。
一周前,万知礼回国了。
所以傅临渊怀疑,那个人,可能是万知礼派的?
——
沈愉到了医院,拍了个片子,右肩软组织损伤,倒是没脱臼,不过完全康复也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护士为她上药,看见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划伤,忍不住咋舌。
听她说是坠楼的时候被树木划伤的,小护士更是瞪大了眼。
“要是没有这些划伤,我现在可能就躺在太平间了。”沈愉笑着说。
小护士很佩服她的心理,一般人在经历这样的意外后很可能都吓得说不出来了,她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到底是什么人类。
比较浅的伤口只要消毒上药就可以了,胳膊上有两道深一些的。其中一道最严重,是被一根粗树枝划的,有些长,流了不少血,包扎了一下。
沈愉全程默不作声,好似感觉不到痛。
她撑着额头,在思考今天的事情。
那个人是谁派来的?
万知礼?杨昊?杨卉?季睿诚?傅思嘉?
她想得太过投入,没有听到傅临渊进入房间的脚步声。
直到他站在她身边,沈愉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才抬头。
看见他,沈愉愣了一下:“傅总不是去参加企业家峰会了吗?”
看时间,峰会很明显还没结束啊。
傅临渊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看着她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问:“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