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扬起了沈愉颊边的碎发,迷了她的眼:“那个时候,你就更比不过我了。你认为傅临渊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吗?你真的可以得到他吗?”
她直接戳穿了万知礼的想法:“你本来想的是,打发了我,和他在一起,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让他一点点爱上你对不对?不会的,他是个心很硬的人,要是我成了他白月光朱砂痣,你是剜不掉的。”
她这一席话说得平缓舒朗,和万知礼的咄咄逼人完全大相径庭。
可是却更加激怒了万知礼。
她为什么这么自信?她凭什么可以这么自信!
就是因为傅临渊喜欢她吗?
她就真的认为傅临渊那么喜欢她吗?
万知礼气得发抖,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沈愉刚刚那席话。
她不得不承认,那些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她当然不知道,那是沈愉的经验之谈。只不过不是她的经验,而是萧润丽的。
妈妈经常给她讲父亲的故事。在母亲的讲述中,父亲是一个温柔儒雅、苦心钻研、为了科学事业奋不顾身的光辉形象。在她的描述里,父亲没有任何不好,哪怕是很明显的缺点,母亲讲述的时候,都是带着爱意的。
父亲的缺点在母亲眼里也是优点。
之后很多人给萧润丽说亲事,她都拒绝了。
沈愉知道,父亲在她眼里就是最好的。见过了父亲,她谁都不想要了。
要不是杨宏富来阴的,母亲也不会进杨家。
母亲对爱情很忠诚。
傅临渊也是个这样的人。
他很难动心,一旦真的喜欢上,他会不顾一切。
想到这里,沈愉眼中划过一抹柔和。为母亲高兴,她有一个铭记一生的人。也为父亲高兴,有人永远记得他。
但是这个眼神落在万知礼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她不知道沈愉只是想到了父母的爱情故事,以为她是想到了傅临渊,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觉得沈愉在炫耀——明目张胆地炫耀。
万知礼忍无可忍,手下一用力,锋利的剪子狠狠朝着沈愉心口捅了去。
她想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白月光,朱砂痣,她都顾不得了。她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这么嚣张,她受不了沈愉提起傅临渊的时候,流露出来的那种脉脉情意。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刺痛她!
她的剪子没有刺进去,在沈愉的剧烈挣扎下刺偏了。
万知礼像是疯了般的大喊:“给我摁住她!”
将沈愉绑过来的那些人立刻出现,拽着她的胳膊反扣,将她摁在了地上。
沈愉的挣扎显得无济于事,双手被反绑她也无法反抗。她自认为利害关系已经给万知礼盘清楚了,却不料反而激怒了她,万知礼现在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万知礼举着那偌大的剪子,狠狠朝着沈愉捅了过来。
她眼眶涨红,里边有癫狂的神色。
“你放了我,我会离开傅临渊!”沈愉大声说。
性命攸关,什么情情爱爱她都可以暂时放下。
然而万知礼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只相信,死人才会安分。
在她捅下来的时候,求生的本能使得沈愉浑身涌现出一股大力,竟然挣脱了那个按着她的人,朝旁边翻滚两圈。
锋利的剪子狠狠刺进了松软的泥土里,钉入足足有二十公分。
沈愉直接翻了起来,朝着外边跑。
虽然知道在海岛上,她未必能逃出生天。但是最起码,她要先离开万知礼这个疯女人。
“抓住她!”
万知礼刚刚吼完,便见一人急忙跑了过来,高声喊道:“小姐,夫人和少爷来了,已经登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