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伊扎目瞪口呆。
巴利气火攻心,奔下来一脚踢向伊扎的脸......
“你当我傻?”言下之意,偷了东西还敢藏在卧室,仗着老子不敢狠打,咬死了不交待,白花老子力气。
你还不傻?夏枫听到一声骨节错位的声音,伊扎的鼻梁根断了。
她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指认昆陀,在证据面前,只会让蠢巴利怀疑她的居心。夏枫深看昆陀一眼,再次握紧了拳头。这人六亲不认,心思歹毒,狡诈多端又运气极好。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随即,夏枫就想通了维卡为什么要这么做:长子反正是要入伍的,巴利不敢胡来。如果他们真回不来了,次子以后就是家里的一顶梁柱,不能有事。夏枫对她无语,这个女人的智商好令人着急,换得是自己,打死也不会认,根本不会在儿子间作出选择。
昆陀有岳家依靠,有母护,自己又满肚子奸计,任何人都舍得利用,如此没有道德底限的人,岂止是可怕,简直就如一条盘踞在脚边的眼镜蛇。平时不出声,出声咬你三步倒。
夏枫有点萎了,思道尽量不要跟他正面冲突。能蛰伏一天是一天。
巴利发现粮食没有,只有红糖和二十个卢比。
伊扎本想打死不认,可是维卡已经醒了,悲哀又可怜地望着他。他心骤地一酸,暗自咬了咬牙,不再吭声。
维卡气若犹丝,缓缓解释道,那一半让流民拿走了。
夏枫好不佩服印度女人顽强的生命力,换成后世随便一个普通女子,或许真的被打死了。
“证据们”非常符合维卡当时招的供词,更验证了初时夏枫在门外看见的人影就是昆陀。她想不通伊扎为什么要认,简直愚不可及。自己是个包子,就别怪狗跟着,两口子都一样。
最后巴利把卢比分一半给库纳,索拉接过十卢比还想再说。
巴利今天首次在这二人面前爆发,意思是我为了这点东西把老婆打得半死,儿子也抽得遍体鳞伤,闹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你们还想怎样?那十个卢比要留给伤者买药。
索拉这才换了一脸惶恐溜之大吉。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细节,夏枫没有。索拉或许也有想到,但她只管要钱,才不会帮巴利家审案。抢劫的是两个人,有一个是昆陀,另一个是谁?
流民不会有棉布裤穿。村民平常说的流民不是普通贱民,而是贱民中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他们肤色稍黑于四大种姓①,从不敢出现在村子里,要来也是团伙性质,用得着蒙起来吗。昆陀要真叫了流民,可能巴不得他露出脸吧。
也不会是甘波,那天他没有离家。而两个贼人又是一起进尼尼莫村,并没有去其他地方。
夏枫不得不把目标放到帕丝塔的那个管家舅舅身上。
达尔尼,也就是尼尼莫村大地主的管家,第四等种姓。能做管理的“首陀罗”不是世袭就是因为其有出色的能力,比如把神庙里的祭司们巴结得好。需要运作,就需要钱。难说这昆陀就是因为与之臭味相投而入了人家的眼。说不定他们裹在一起没少做龌龊事,在夏枫的分析中,另一个强盗的来源已经呼之欲出。
夏枫加紧了离开这个村子的计划,要跑路得好好拟个章程。钱是最重要的,另一个是身份。
必须想办法搞到钱,再搞到村牌,然后才能决定去哪里。
①(其实人家才是印度原本的主人。四大种姓是侵略者:先是白种雅利安人,再是黄种蒙古人。
三色人种“交汇”形成了次亚大陆特有的肤色。肤色越深的人,理所当然的越贱。参见美国土著印第安人,因为被奴役的失败者肯定最惨嘛。所以印度搞出来一个种姓制度,用作压制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