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司机晚上开车,结果不小心出车祸了,他下车一看,一个人被他压断了双腿,看了眼那人的伤势后,司机默默又爬回了车上。”王耀祖听完马军诉说之后,声音幽幽地讲起了故事,“你知道司机上车之后做什么了吗?”
“什么?”马军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司机倒车回去后,然后再次碾压过去,直接把人撞死了。”
“这……”马军听的满脸震惊,他接受不了这种结果。
“当然,我们不赞成这种做法是肯定的,这是在犯法。”王耀祖没管马军而是继续讲道:“但,对于这个司机来说,撞伤比撞死更让他无法承受,什么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伤残等等,截肢这种重伤需要赔的钱更多,他包括他的家庭承受不了,而如果是撞死的话,他只需要坐牢就可以了,而且因为是事故原因,判的并不会很重。”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我明白,既然走火了,我就应该第一时间打死张礼信,不应该犹豫。”马军叹了口气,“当时我也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外面的人就冲进来了,没机会了。”
“对不起,耀哥。”
“好了,我不是在追究你的责任,我只是告诉你,你现在是领导了,独立带队,特别咱们的职业还是警察,需要面对太多的突发状况,而且大多很危险,那么,做事就一定要果断。”王耀祖继续说道:“关键时刻,一定要最快速度做出选择,哪怕这个选择是错的,也比不做选择要好。”
“我记得了。”马军叹了口气,“那这次……”
“呵呵,一个**崽子罢了,维多利亚医院是吧,我去一趟,尽快解决,晚上还要去京都吃烤鸭呢。”说罢,王耀祖挂断电话扭头看向阿凯,“把直升机发动起来,咱们去趟维多利亚医院。”
“好的耀哥。”阿凯转身就走。
“还去京都吗?”莎莲娜靠过来揽住王耀祖的胳膊亲密道。
“当然,又没多远,坐飞机过去3.5小时罢了,早点搞定,也许还能赶得上晚饭。”王耀祖手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4点,差不多。
维多利亚医院,十五楼,脑外科病房。
躺靠在床上的张礼信抬头看了看表,想了想伸手拿过床头的呼叫器按了三下。
“怎么了?”一个护士探头问道。
张礼信没说话,只是摆摆手,意思很明显,他叫的不是护士。
护士看了佟倩一眼,便摇摇头不管了。
见状,张礼信又按了三下后大声说道:“我郑重地保证要奉献一切为人类服务,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我将尽可能地维护人的生命,自受胎之日起,既始终寄予最高的尊敬。”
这话一出,佟倩猛地抬头看了过去。
“日内瓦宣言,1948年世界医学学会,根据西方医学之父,古希腊名医希伯克拉底誓言为蓝本撰写,是每个医生在就职之前都要郑重宣誓的。”
“你,不会,忘记了吧!”
“你背诵的顺序错了。”佟倩语气平静,她当然没有忘记,不但如此,还一直以此为座右铭一直鞭策自己,践行自己的医学之路。
看了张礼信一眼,又看了看两个在这里监视的警察,佟倩一把抓过旁边的电话,“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打。”
“这不和规矩。”
便在此时,王耀祖来到公共病房门外,听到里面的对话,马军一见佟倩要打电话,立刻就要冲过去却被王耀祖一把拉住。
“急什么,看看,多有意思。”王耀祖眉头挑了挑,脸上全是笑意,“啧啧,看不出来,这还是一个有文化的贼,日内瓦宣言都知道,哈哈。”
“一个贼,整天不想着如何打劫却开始琢磨起日内瓦宣言了,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