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棋再打开手机,曾芳果然发了一连串的谩骂过来。
她没有摊开来说,只是最后问一遍:“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曾芳的左下腹隐隐发痛,但为了钟蓉,刻薄的语言还是传到亲生女儿手机上:
“我瞒你?你怎么说话的,你分不分得清大小?我是你妈!有什么东西应该长辈分给你,而不是什么都想贪,那个碗柜关你什么事?”
唐观棋最后确认一遍:“你就没想过,哪怕是把我当成养老工具,给我一丝怜悯?”
“我不用你养老,我有钟家,有老公有女儿,我就算死在外面也不用你。”曾芳的语音发过来,都仿佛能看见她那个瞪着眼、抿着薄皱嘴唇恶狠狠的表情。
唐观棋回了一个“好。”
她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静得死寂地看屏幕:“这是你说的。”
曾芳的腹部微痛,但她仍然振振有词:“是,我说的,你不用在这儿阴阳怪气,觉得自己很大只,觉得我还需要你养我,你不贪我们钟家的钱就不错了,马上把钥匙拿来钟家。”
唐观棋拉黑她,熄灭屏幕。
她看着天幕从晚霞转为一片乌黑,风一搭一搭吹起长发,眼底私有一片深海,无穷的夜色寂静。
拆开那个蛋糕,蛋糕是小三层的,晚霞色,橙紫红蓝渐变相交,完全与他们今晚看的日落同色,看着蛋糕仿佛回到那一刻。
应先生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在车里静静看晚霞。
本来空虚的心,似乎渐渐变得缱绻,因此更空虚思念。
她切下一块,拍照,发到whatsapp。
应铎忙完,看手机有无信息,就发现小姑娘发了一条新的动态。
只发了三个字:“好中意。”
便是那块蛋糕的配图。
小姑娘得了只蛋糕便热烈表达,让人莫名似看到她本人一般。
他拿浴巾擦微湿墨发上的水珠,立在浴室里。
看他在线,小姑娘的信息马上发了过来,是汤姆猫托着脸望眼欲穿的表情图。
应铎:“还没睡?”
“睡不着,在想你。”对面直白又害羞地黏上来,一下把话题往暧昧的方向带。
应铎似不为所动,仍然稳镇问她:“课表发了?”
她乖乖应:“发了。”
她又发来一个大眼猫痴痴望着对面的表情包,好似她本人一样,眼里的爱慕掩饰不住地外流。
应铎眼底浮起薄淡的笑意。
看麦青的消息,的确发了一张课表过来。
岂料对面的妹妹仔突然上前一步:
“可不可以开视频?”
应铎和气又收敛地回一句:“不太可以。”
小姑娘失望道:“不可以咩。”
应铎仍然好脾气回她:“刚刚冲完凉。”
这话却没有让气氛疏远一点,反而让小姑娘胡思乱想。
刚刚冲完凉,怎么就不能开视频?
唐观棋愣了一下,些微红晕泛上面颊。
应铎拿着手机,浴袍半遮半掩,胸膛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伏入浴袍中,流畅刚毅的侧脸散着水汽,浓眉被水湿过显得更浓郁乌黑,眉宇一片深邃,立在门边看她的消息。
一条温和的消息发过来:“乖乖读书,明天你的课不少。”
唐观棋的面莫名地红着:“哦。”
应先生怎么这样。
她一条信息发过去:“可能会读不成。”
紧跟着的下一条信息飘来:
“今晚因为应先生你,我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