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铎莫名地心境轻松:“晚安。”
但说完晚安好一阵,应铎用电脑处理完公事回来,看唐观棋依然在线,他有意下线,怕只有这样妹妹仔才肯下。
唐观棋看应先生不在线了,才终于退出whatsapp。
第二日唐观棋下课后,找了个安静地方,是学校的地质馆,面对着满墙的原生宝石,玻璃橱窗倒映出她的身影,她静静地看着。
如果钟蓉所谓的那个长辈,真的是她的外婆。
今晚她有机会把一切和盘托出,让应先生知道一切。
但这样值吗?
她已经失去得太多,想到都会咬牙切齿得骨子里发抖。
她知道,如果现在和应先生说,很有可能只是收回给钟家的一切,给些不轻不重的惩罚,毕竟应先生对她和钟家的情况了解不多。
根本不清楚她在钟家受的折磨有多煎熬难堪。
她不想息事宁人拿回就算,她要钟家全部吐出来,那些本属于她的,本不该属于钟家的,要钟家连本带利还上,连以前那种自给自足的小市民生活都回不去。
踩在婆婆的尸骨之上吸吮鲜血寻欢作乐,把她搞得遍体鳞伤还毫无愧疚仿佛理所应当,欺负她们一对无依无靠的祖孙,连死人都不放过。
她想让应先生在知道她是婆婆的亲孙女之前,知道钟家对她的中伤折磨,让他后知后觉那些痛苦全都与他有关,深厌蒙蔽视听的钟家让钟家死无葬身之地。
她知道,应先生有这个能力。
只是应先生不管闲事,风轻云淡。
她不想轻轻提起轻轻放过折磨她的人,如果一切苦难她都接受,好心又善良地原谅一切,那么一切都是她活该。
本来她只是想往高处爬一爬,牵连上应先生,好让自己不过得如此被动。
但没想到一切本来就是她的。
傍晚,唐观棋下课,麦青发消息说来接她了。
唐观棋刻意让麦主任停在远一点的地方,低调点,不被同学看见。
而何渡归一下课,刚好看见唐观棋出来,虽然被她穿得贵气,但细看她那条裙子明显是平价,手腕上戴的素银细镯也土,大概率又要去挤地铁。
何渡归开上自己的皇冠,颇有优越感地载着同学们,从唐观棋身边路过。
而唐观棋低头看着手机,麦主任说把车停在了大下坡的廊桥下。
唐观棋远远看见麦主任把车停在一个不能停车的位置,迈巴赫奢黑低调,后门已经打开,明显在等她。
她赶紧过去,怕让麦主任扣分罚款。
麦青看见少女,她穿一条浅蓝色连衣短裙,醋酸的质地似丝绸,但比丝绸有形,光泽清冷,垂坠感极好。露出长细笔直的双腿,细长手腕上的银镯半空,显得更清瘦。
哪怕夏日炎炎,少女给人的感觉静谧舒缓,也难怪boss会选她。
boss自从经历爆破案后,好几个月总是耳边嗡嗡不停,仿佛爆炸还在延续,boss那样好脾气的人,好了之后都难忍嘈杂。
她都刻意降低音量,办公室和居所全部都做了隔音处理,有些时候,就在一个办公室里,她都是离boss远远的,两个人发消息交流。
就是这么巧,这个时候,唐小姐出现了。
正对上boss的审美,还刚好很安静。
但凡出现得早一些晚一些都不一定有这个效果,能让应先生破例选一个这么小的妹妹仔。
昨天才过二十岁生日,意味着之前只有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