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其实抱得不紧,但很难言喻这种贴合的默契感,像是双方本来就是卯榫结构的榫头和卯眼,只是轻轻搭上便能意识到这支榫棍是合这个孔眼的。
她却微微将视线移到自己手上,他亦看向她拿着手机的那只手,看她一只手有些受限地慢慢打出:“我可不可以和您讨更中意的赔偿?”
他的声音低沉到仿佛抵着她在她身体里套出回响:“你说。”
唐观棋随意将手机放入他睡衣的裤袋,凉滑的感觉擦过他结实的大腿。
唐观棋仰头,轻轻去贴他的唇,柔软的瓣相叠,骤一接触犹如上瘾。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应铎抱她的动作微微收紧,她感觉自己似乎是被男人的身躯完全裹密,这种感觉让人双腿发软,尤其刚刚唇瓣相接。
如果可以被应先生这样抱着亲吻,这一刻的感觉应该会冲上云霄,她无由来生出期待。
气氛足够两个人情迷意乱。
应铎看着她稍迷离的眼睛,这一刻第一反应就是摁住她更强烈地回她。
但他不会,他不会让感情走在理智之前。
越有诱惑力,越要止步。
他只是低头,轻轻碰一碰她。
也许是他年纪大了,喜欢永远不会变化的事物。
稳定的,确切的,不会背叛的。
浓烈得似这一刻一样当然最好。
但哪怕没有那么浓烈都不要紧。
他不是刚刚出社会,也不是毛头小子。
他知道强制着别人留在身边是没有用的,所以他一贯地给别人犹豫、后悔的机会。
现在他也给观棋机会。
他对某些东西有兴趣的时候,如果是物,他哪怕翻一百倍的价买都可以,但如果是人,他知道不可以。
得到当然是想完全地得到,而且此刻这种海浪一样的涌动,让他被带着走。
他修长白皙的手搭在她脑侧,不知是感叹还是无意,或者是引导,轻声道:“你好乖。”
唐观棋与他对视,视线中似乎都带着电流或是火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上瘾感,想一直和他这样对视,他含情的浓黑眸子如同一片深得发黑的远海。
有无限的吸引力。
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她不乖。
但应铎就是觉得她很乖,想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他一贯的不会去接触开始就太过浓烈、强烈的感情,无论是友情或是其他。
他相信君子之交淡如水,相信一开始就太浓烈的是有诈的陷阱,本意就是诱惑他跳下去。
但这个妹妹仔,不知道是她不能言语带来了莫名的安全感,同时眼神都比其他人强烈,还是他的确被诱惑,他第一次破戒,想试一试。
唐观棋看着他薄而浅粉的嘴唇,线条分明,好看得性感,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应铎看着矮他一头的妹妹仔专心致志看着他的嘴唇,身体里的冲动会压抑不住。
他的喉咙炙热得声音都有些发哑,缓缓慢慢:“冇拍过拖,怎么敢这么就来了?”
而且是一个大她八岁多的男人,明知对方不会太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