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里,男人们的视线或近或远都落在她身上,看似都不在意,但都有探索性地落在她身上。
只不过分为单纯欣赏和有些好奇,还有明摆想染指她,但装出一副和善样子降低她心理防线的。
她的存在好似一只兔子自己跳入狼窟。
应铎的眉心皱起。
学校怎么叫她来送文件。
周竹文接过,漫不经心地翻着文件,看似友好地温声问:“你是港大的学生?”
唐观棋注意到这位是刚刚在台上被她颁奖那位,对方应该是好心,有意缓和她的紧张,她轻轻点头,露出一个微笑。
然后拿着文件册,要往里走,给另一位刚刚打桌球的委员。
那位委员本来在擦巧粉,都停下动作走出来,眼神有意看了一眼周竹文,又对小姑娘微笑:
“多谢,麻烦你了。”
唐观棋摇摇头,表示不麻烦。
那个打球的委员因为周竹文,有意多问几句:
“师妹今年读大几?”
她比出一个三。
但她一直都没说话,让人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个委员笑着,根据她的气质判断:“中文系?”
她摇摇头,从长裙的隐袋里拿出手机,打字给那位先生看:“金融系。”
和她交流那个委员这下是明确感觉到她的不同寻常。
手搭在自己喉结上,意识问她声音怎么了。
唐观棋打字,有些抱歉地给他看:“我失声了,不太能说话。”
周竹文也注意到了妹妹仔从进来都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过去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有些顾怜地开口:“失声了,怎么回事?”
唐观棋看是那位周先生,打字给他看:“不小心跌跤。”
周竹文是真的没想到她不是内敛文静,而是说不了话。
一时觉得意外,也觉得莫名地心悸,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她不能自由地说话。
唐观棋只是微笑,走到沙发前,将文件册递给正在泡茶那位委员。
这位有些年纪了,四十几岁的样子,很和善但也很威严,接过没有说话,就只是接了过来。
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对女人的看法没有那么纯洁尊重,只按价值分人,就算好奇也最多扫一眼,不会在这种场合多给眼神。
唐观棋也不敢在这位面前多停留,转了个身,终于看见了应先生。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一份文件放在他腿上,眼眸深不见底盯着她。
唐观棋心莫名突突跳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正常地将文件递给坐在应先生对面的委员。
一直到最后,才走到应先生面前,细白的手握着文件册,站在他面前,向他的方向递出。
似故意的一样,最后才给他。
应铎未接,只是定定看着她,高挺的眉骨让他的眼眸看起来格外深邃,定着看人的时候,让人不敢逼视,只觉得威压感和侵略意尤甚。
她还笑了一下,很柔和很礼貌的笑容,意思是您请接过。
但应铎都未接,应铎背后不远处的周竹文看出来了这几秒的停顿,他笑着:“几岁了你,冇为难人家妹妹仔。”
终于,应铎伸出手,搭在文件上,接过了那份文件册,随手放在旁边扶手上。
眼神依旧看着她。
唐观棋好似并不怕,只是微笑着对他颔首,表达尊敬。
好似不认识一样。
周竹文怕小姑娘尴尬,开口道:“这个学期,基金会的奖学金有发到你们手里?”
唐观棋的视线回到周竹文身上,对这位和善的先生点头。
其实这个问题问得很正常,问一个学生,是否确实拿到了基金会投资的钱,很合适,也算尽调。
但问题是,问的是应铎的妹妹仔。
应铎看着唐观棋惹人钟意的那张脸,她看别人的眼神清澈得好似看他的时候一样,眉心皱下去的幅度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