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手猛地拽紧桌布,“不是你还能是谁?意浓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肚子的孩子,我去流掉,你什么时候想要孩子,我们再怀一个,反正我年轻......”
傅意浓打断安娜的话,他眼神闪过不忍,“安娜,对不起,我不能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负责。”
安娜站了起来,她眼睛红红的,“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也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她说完,就转身就走。傅意浓想站起来,最后也只是颓唐地坐在座位上。
傅意浓在座位上坐了许久,直至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意浓,那个酒店我调查了,酒店经理说那层的监控器那天被取下来准备第二天换新的了,所以没有拍到谁进了那间房间,而且那天的宾客太多,而且由于是苏雅心包下的,所以根本就没有用身份证登记,请柬上又没有写名字,苏雅心自己也不记得请了哪些人。而且酒店经理说,除了拿着房卡不可能有人进房间。”
傅意浓皱起眉,手指也不自觉在桌子上敲了敲,“那我说的那个服务员呢?”
他那晚出去本来准备开一间新房间的,但是出去之后偶遇了一个服务员,那个服务员看到傅意浓便立刻上前问他有什么需求。听到傅意浓需要一间新房间,那个服务员便立刻拿了一张新房卡给他,还带他去了那个房间,但是由于他喝多了,完全不记得对方的长相了。
阿裴在那边说:“没有人说那晚有遇见你。”
傅意浓抿了抿唇,就听到阿裴的声音,“意浓,你跟安娜谈得怎么样?”
“她走了。”傅意浓眼神有点郁郁不欢,“但是我觉得......”他的话没有说完。
阿裴正色说:“你觉得愧疚?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临夏坐在车里等自己的妹妹出来,他低头看着手机,他打开了电话簿,却迟迟不敢拨出去,许久之后,他把手机收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副驾驶座的门也被拉开。
安娜坐进来之后,对陆临夏笑了下,那笑容很淡,“二哥,我今天好累啊,不想去医院了,你送我回去吧。”
陆临夏看到安娜的眼睛红了,他勾唇一笑,便扭开了脸,“好吧。”
心事重重的两兄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陆临夏把安娜送到陆宅,他让安娜先回房,而自己在车库坐了许久。
陆临夏一直在车上枯坐着,直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打他的手机显示的号码居然是陆宅的号码。他心下有些不宁,而接起电话之后听到的话,却让他立刻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二少爷,不好了,小姐自杀了。”
陆临夏冲到了安娜的房间门口,一把推开哭着脸的下人们,自己先踏了进去,却被里面的一幕惊到了。
安娜躺在床上,一只手无力搭在床边,血液从手腕上的伤口留下来。
陆临夏深吸一口气,走过去,一把扯下一长条床单,把安娜手腕上的伤口简单包扎后,才把床上的人抱起往外跑,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打救护车电话,快!”
他一边往楼梯下跑,一边时不时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
安娜紧闭着眼,整张脸毫无血色,她的脸色仿佛与自己身上那条白裙子变成同色了,鲜红的血液逐渐渗透了绑在她手上的布条,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她的身上。
***
惨白的灯光照耀在陆临夏身上,他弯着腰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医院的特有消毒水味和他身上的血腥味像两道枷锁绑在他的腿上。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家大哥先是看了眼手术室的门,再看了下坐在旁边的弟弟,他颤抖着手一把把自己弟弟的衣领抓住,“临夏,你告诉大哥,里面的人是谁?”
陆临夏抬起眼望着自己的哥哥,他眼睛黑沉沉的,“安娜。”他停顿了下,“里面的人是安娜。”
陆家大哥抓着陆临夏的衣领的手更加捏紧了,甚至都能听到骨头响动的声音,他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去把那个姓傅的请过来,我想让他亲眼看一看。”他的话是对身后的人说的,眼睛却始终盯着陆临夏。
陆临夏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陆临夏一直坐在长椅上,直到傅意浓的到来。
傅意浓莫名其妙被人请来医院,而且还不能不来,因为公司老总打电话给他,让他跟人走一趟。
“你们把我带来这里总要说原因吧,到底要我见什么人?”傅意浓拍了下前面穿黑西装人的肩膀,黑西装人还没说话,他就越过对方的肩膀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陆临夏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他衣服上全是血,甚至脸上都有血。
傅意浓立刻走了过去,他站到了陆临夏的面前,神情有点慌,“你怎么了?为什么身上全是血?”他伸手去碰陆临夏,却被对方躲开了。
陆临夏对傅意浓露出一个极其淡的笑容,“浓浓,安娜自杀了,她是我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