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不能放,放久了就成臭蛋了,不如让你何韵阿姨帮忙做个兜,绑在肚子上,二三十天的,就该孵出一只小鸟来了。”这年头鸟类的数量极其稀少,家里要是养只鸟,叽叽喳喳的也挺热闹。
“小鸟?”索帛睁大眼睛,在他的脑海里,关于小鸟的记忆是极其模糊的,只有那几本破旧的书本上,还能看到几只小鸟图片。
“唔,应该没错,总之不会是蛇。”这山上到处都是蛇,蛇蛋高长见得多了,知道它们长什么样。
“好。”索帛应了一声,马上就跑开了,这小子是个行动派。
等把事先准备好的蚕茧都弄完了,高长他们也不急着回去,春风暖暖的,吹得人一个劲儿想睡觉,高长就到晒谷场去拿了张闲置的竹席过来,铺在路面上,甩了鞋子躺上去。村子里这时候已经点燃了好多个火堆,村民们摆弄蚕丝久了,手感就出来了,并不怎么需要用眼睛盯着看。
他们院子里还有几台脚踏缫丝车,比手摇的稍微先进点,这会儿也有人在用着呢,一边煮茧缫丝一边烘干,弄得院子里烟雾缭绕的,不过效率是高一些,大伙儿正琢磨着在晒谷场再弄几个,晚上在外头干活,比院子里头透气多了。
据说在百多年前,我国在这方面的技术就已经相当发达了,手工作业的工具也十分精妙,只不过这些年大家都习惯了依赖机器,从前的东西早就被丢到天边去了。如今在没电力没网络的情况下,想恢复这些技术是十分困难的,只好退回到好几百年前的水平,慢慢往前摸索。
大黄就躺高长边上,侧着身子眯着眼,睡意盎然的样子也是别有一番滋味,高长左看看又看看,打算周围要是没人注意的话,自己就凑过去偷个香。不过他到底还是失望了,因为索帛已经找何韵做好了布袋子往回走,肚子上圆鼓鼓的一块,显然是已经把那颗蛋孵上了。
索帛在高长和大黄中间,找了一个空处钻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肚子上的那颗蛋,弓着身子躺好就不再动了。刚刚院子里的老人跟他说,想孵小鸟可不容易,鸟妈妈在窝里一蹲就是几十天,像他这样到处颠颠乱跑的,肯定孵不出鸟来,劝他干脆还是吃掉吧。但是他们怎么说,都不能动摇索帛要孵一只鸟的决心。
喵仔见自家成员都已经转移了,也跟着上了竹席,眼下才四月份,睡竹席还是太凉了点,喵仔找来找去没找到暖和的地方,最后爬到了高长肚子上,平坦柔韧的小腹上盖着软软的丝绸,窝在上边睡觉还是很舒服的,温度不高不低刚刚好。
不过这块风水宝地却不是它可以染指的,这只猫还没来得及摆好姿势,就被大黄拎着脖子丢田沟里去了,幸亏沟里没水,爬起来抖抖身上的泥,冲大黄喵了几声表示抗议,最终还是不敢挑衅他的权威,挠挠地面,又咬了几根草泄愤,然后窝在索帛脚边睡去了。
辛巴歪着头看着这一幕发生,幸灾乐祸地咧着嘴呲了几下,还是觉得不太过瘾,这只猫仗着自己会爬树能上梁,平时没少鄙视它。天上的月亮正圆,狼血沸腾不止,终于,它忍不住抬头嚎了一嗓子。
“嗷呜……”
晒谷场上一边干活一边犯迷糊的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狼嚎吓了一跳,手里的蚕丝纷纷被扯断。在短暂的混乱和几声低低的咒骂之后,人们又勉强打起了精神,很快,缫丝车又呼呼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汤包的地雷!感谢大家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