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阿普依辛心底升起,他先是不愿相信事实,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再揉、再睁,连续几次,眼前的景象却丝毫都未改变。
之后伊布都欣开始意图唤醒状若疯狂的同侪们,“不,不对呀队长,你,你,大,大家先别在动手了…”
但所有的努力都毫无作用。
最终他只能浑身发抖的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去向其它队的宗教警察求助,就这样把恐怖与绝望在整座城市散布开来…
半小时后,感应到沙城里近乎所有的宗教警察都已经被精神感染,伊远国会营区里的张角不禁喃喃自语道:“如果说之前在贡山制造眷族等于野地里点火的话,那现在简直就等于棉花库里放火。
连打火机都不用,丢颗烟头,就全都自燃了。
极端管制的宗教这玩意还真是扭曲人心。”
感觉沙城的沦陷已是木已成舟,他不再刻意关注,施施然的回去了营区正中央的那间石棉房中。
酒桌已经摆好,李滨主跟宋悦也已经在浅酌着吃喝。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喀什市海滨街,闲阅咖啡书局的那个时刻。
张角很自然的坐在了李滨主身边,给她倒了一杯酒,又给宋悦倒了一杯,笑着问道:“两位老板谈的怎么样了?”
“谁也说服不了谁,”李滨主面无表情的说:“悦悦这丫头从小就外柔内刚,现在又跟那位伊布都欣大阿訇勾搭在一起,干材烈火的。
这个结果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
“我再外柔内刚,能比得上你‘一刚到底’厉害。”宋悦不服气的还嘴道。
李滨主杨扬眉毛,没有搭理她的话茬,而是另辟蹊径的望着宋悦提醒道:“据我所知新月教的教士虽然可以结婚,但当了阿訇主持一方教区者却不在此列。
你那位伊布都欣听讲话对夏宗文明极为了解,应该是在伊远土生土长的奥斯土其移民,家族接受度方面不用担心。
可他未来愿不愿意放弃大阿訇的地位,跟你有个结果就不一定了。
你的要小心在意才行。”
“缤主啊,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关心别人了,”宋悦闻言气的面颊一红,还以颜色的说:“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
我们都长大了,以前你家里不会愿意那个陈庆耕,现在更是一点指望都没有。
所以你最适合的对象就在身边,这一点白痴都看得出,你在装瞎,小心张小宝跑掉,哭都哭不出来。”
“嗳,宋老板,过分了啊,”张角本来正在一旁盘算着伊布都欣在新月教伊远攻略中的作用,突然听到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回过神来撇撇嘴道:“你跟老板斗嘴就斗嘴,不要城墙失火殃及到我这条池鱼啊。”
宋悦闻言伸出手指头指了指张角道:“你看,他现在就开始跟你撇清关系了。
人家今时不同往日,进步光速,已经是身价亿万的海贸大豪、南阳政府跟伊远沟通的主要桥梁、掌握国会最重要部门的政要大物、高级超凡。
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晋升传奇,成为伊远政坛巨头之一了,你还不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