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焚书坑儒,公子扶苏劝谏,始皇帝很不高兴,就罚他到上郡,给在这里戍边修长城的蒙恬将军做监军。
后来没两年,秦始皇死在巡游途中,临死之前,传诏让他回咸阳主持葬礼,其实也就是继位。
结果呢,李斯和赵高搞事情,假传诏命,让他自杀……这娃也是个憨憨,真就自杀了。”
这典故不算冷僻,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懂了。
陈芥末嘟嚷说道:“这个铁憨憨,蒙恬不是有三十万大军吗,挥师南下,就秦二世那个废柴,能是对手?”
李卓没读过多少书,但却说了句大实话:“这都是书上写的,我们咋知道书上写的就是真的呢?”
“有点道理。”
胡廉荣搓着手指头,说道,“此情此景,我都快忍不住,想恢复写日记的好习惯了。”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小杨嗤笑道。
“算了,还是拍点照片吧。”
狗仔胡回帐篷里,搬出相机,招呼一声说道:“小杨,去下面把车发动,灯光往北打一下,给我打个光。”
“好嘞!”
小杨从陈芥末手里接过车钥匙,屁颠的爬下废长城。
在残垣乱石下面,停着一台大吉普。
天气太冷了,他轰隆隆地发动车子,等待了一会儿,才原地转了个方向,往坡上爬了几米,车头正对着北方,打开远光灯。
“可以了!可以了!”
狗仔胡招手喊道。
天上的雪更大了,
北边的戈壁滩上,
南边的千里大原,
全都被蒙上了一层素白。
胡廉荣蹲在镜头后面,眯着眼睛,像狙击手在瞄准,盯着北方。
那辽阔的夜天,
浩瀚的雪,
这位假记者真狗仔,十八线文化人的口中,嘟嘟嚷嚷地吟唱着:“……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卧槽!
那是什么东西?”
“啥?啥?!”
大家都激动起来。
胡廉荣从镜头后猛地抬起头,手指着北方,大声喊道:“看那里,那里……”
天上有星子和月亮的光,映在飞扬的漫天白雪,折射出迷蒙的光,
在那遥远的北方,莽莽皑皑之中,有一大片恐怖的影子,从东到西,连绵到视线的尽头,像一条漆黑的线,碾压着漫天飞雪,向南方席卷而来。
大地开始震颤,
他们脚下的古长城,开始崩塌。
“日!快跑!”
陈芥末大叫一声。
她头一个冲下古长城。
小杨刚从大吉普驾驶位上下来,陈芥末大喊一声:“上车,上车!妈的,你去后排,我来开车!”
小杨还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天旋地转,连滚带爬上了后座。
胡廉荣和李卓也冲下来,爬上大吉普,陈芥末上了驾驶位,一脚油门换刹车,方向盘拉到底,一个漂亮的原地甩尾,车头调转,就要跑路。
轰隆!
身后,
古长城彻底倾塌。
然后,在他们的视线中,那些倾倒的砖石,竟原地拔起,在莽莽大雪之中,重新树立起来,成为一道东西延绵如同巨龙的长城……
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一座长城的城关。
那城关忽地大开,火光冲天,有一支森然肃杀的铁骑,从北方而来,冲过城关,进入长城以南。
“我……日哦……这是梦里吧?”
陈芥末又爆了一句粗口。
胡廉荣一把掐在小杨大腿上,小杨嗷叫一声。
胡廉荣吞了一大口唾沫,认真说道:“陈助理,不是梦,是真的。”
李卓快吓傻了:“那他妈的是啥,到底是啥啊?”
骑军仿佛无穷无尽,连绵不断,穿过长城城关,在大雪莽莽之中,一路南下。
终于,那些骑军之后,出现一批批战车。
一架巨大惊人的战车冲出城关,忽然停住,调转方向,引着一支骑军,转向陈芥末等人的方向。
只用了几个呼息,便围了过来,将他们牢牢包围。
那战车之中,立有二人。
一人高大雄壮,披坚执锐,面有凶杀之气,俨然万人屠之大将军。
另一人白袍无甲,面如冠玉,身形颀长,负手而立,其尊贵气度,非同寻常,戴通天冠,手扶车辕,问道:“上将军,此何物?”
身旁的上将军皱眉说道:“长公子,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大吉普里,
陈芥末呆呆的,忽然蹦出一句话:“好帅啊……”
“我他妈……”小杨都快哭了,大喊一声,“跑啊!”
“啊哦!”
陈芥末这才反应过来,一脚油门,车轮剧烈摩擦地面,轰隆隆隆发动,直冲而去。
战车之上,上将军勃然震怒,抬手从车旁抓起一支大戈,抖手便掷!
车速极快,眨眼便冲出去几十米,但上将军的大戈更快,顷刻之间,飞杀数十丈,从侧面击中吉普车,生生贯穿而过!
车里响起尖叫。
“其中有人乎?”
战车上的白袍公子诧然,连忙说道,“上将军勿伤之!”
“唯!”
上将军说道,
“臣请长公子速速引军,南下而渡,先皇帝陛下之命不可迟,九月丙辰之期不可错!
此间小事,臣命人索拿,稍后快马追上,送于长公子审讯即可。”
白袍公子闻言,目中痛色一闪而过,长长呼息,旋即说道:“从上将军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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