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牧笛没有太多区别,都是祂忠实的狗……
你其实并不在乎泰坦先神是否更加伟大,你也并没有真实铭记你的师姐,
就像你已记不起那个叫离秋儿的女孩子一样,
我给你一个机会,
回去,
回到祂的脚下,舔吻祂的脚趾,重新做祂的狗,或许在一段岁月之后,你也将忘记你的师姐,忘记泰坦先神,忘记你在木卫二的深海中曾经出过的那一剑……”
……
那一剑,
刺在牛先生的晶罩实验室上,掀起狂澜猛浪,在深海中激烈澎湃,
霓光虹彩披靡于剑光中,在这场狂浪里四面涌动,潮来气动,试图震碎牛先生的实验室。
实验室中,
牛先生抬起头,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他伟大的智慧不在修行上,但他还是很快想明白缘故,于是深叹一声,极为遗憾地说道:“狗独夫……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是朋友呢。”
除了那位独夫,他想不出还有谁知道他在此地实验,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有此手段。
他以为他和那个独夫虽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却有着一致的目的,
那个独夫想必不会干涉他的实验,
就像那个独夫和他一起设立木星实验场,他很清楚,在他需要数据的同时,那个独夫也在实验……他不是完全不知道。
但到了此刻,
那位他的多年伙伴,与他联手将蓝星文明从一颗寻常行星推向宇宙星空的独夫,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并且绝不容许任何异议存在,
哪怕是他,牛先生,也不行,
牛先生得死。
“嘿,谢丽雅,我的小凯拉,看来我算错啦。”牛先生惆怅说道,“人心比宇宙难算得多啊。”
……
“天高不算高,人心比天高。”
在天水军王失去肉身之后的残存神子之躯几乎抵御不住由内心而生的剧烈颠覆,行将崩溃之前,有一道声音,从天而降。
那是一个人,
像天穹一样高,像剑一样笔直,
从天而降。
祂降临在天水军王身后,抬手轻轻一划,虚空就被撕裂,出现一道缝隙,祂运手抓摄,拿住天水军王,将天水军王往那缝隙中投去。
“萧策,去看看你自己。”
天水军王蓦地惊醒,在落入缝隙之中,看见那缝隙的深处是一片坚冰下的深海,有一个少年正在出剑时,天水军王发出歇斯底里的一声狂呼!
“太宇王!”
周虞的声音极为震撼,“你竟也在这里,并且敢现身?”
“我为何不敢?”这位如天穹一般高,如剑一般笔直的王者,从容笑道,“主或许会降临真姿,将我这个叛主者灭杀,但那又如何呢?
生死间的欢喜或恐怖并不是剑道应该在意的事情,包括自身是一个人还是一只小鼠,这都不重要。
你明白吗, 被选中的人?”
“现在还不明白。”周虞的意识迫使赵暖暖的身体摇头,“你指的被选中的人是我,还是她?所谓选中,又是谁在选?”
太宇王答非所问:“主的真姿没有降临……祂是连这也做不到了吗?”
牧笛颤着声音说道:“叛主者,这是主的仁慈,你应当谢罪、回归、祈求主的宽恕或接受主的惩罚……”
“呵,”太宇王看着牧笛,祂看不真切的模糊面孔上,透出苍老的目光,“还真以为自己是人呢……可悲。”
牧笛:“……”
……
只余残缺神子之躯的天水军王,从虚空的缝隙中来,被太宇王送到本该是周虞的任务世界的木卫二的深海中!
化为一道光,
投入出剑的少年萧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