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各式宗教多有专门的神学研究,“神学”这个词最早其实是由异教徒提出,嗣后才被信徒们逐渐接受转用。从字面上讲,一般认为所谓“神学”应当是指建立对所信仰的神明的正确认知的学说。常有一些人认为,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实则大概应当反过来,一切神学的尽头都是一种人建立对自身的两面性——神明往往就是信徒本身的投影,二者是一体两面的——的正确认知过程的人文科学。
人文科学也是科学。
周虞对此比较赞同。
信徒应当对信仰的神明建立正确的认知。
神话就是神话,真相就是真相。
这二者可能有交集,也可能全然无关。
但他关于神话和真相的判断,当然会引起信徒或真或假的震怒。
金蕊夫人便在王座上起身,勃然作色道:“年轻人,休得对娲皇氏大不敬。”
“你错了。”周虞摇头说道,“对于文明的再造者,我的内心充满敬意。”
此刻,
那些花妖一族的历代先祖的身影,以及居于最高处,半人半龙蛇的娲皇氏,都在用冷漠的目光向下注视,俯瞰王座上的花羞。
目光冷漠里带着审视。
吴清清有点紧张,小声问道:“如果她不行可怎么办哦?”
“这不重要。”周虞的眼中布满凝肃,颇为郑重说道,“事实上,整个妖族,都不是很重要了。不过,我要借用一下这口剑,而这口剑对她而言毕竟有重要的意义,我就得配合,这是一种起码的尊重。如果实在不行,那当然是带上剑,带上她,离开这个没有未来的地方,越远越好。”
“你是说……”李霜敏锐地察觉到周虞猜测到了某些事。
周虞看着王座上那些妖族的大人物,嘲色甚冷,说道:“蠢死了。”
在他们的注视中,花羞于王座之上,以指尖划破自己的眉心,一滴泛着淡淡粉色的晶莹血滴浮起,继而像一股潮,向上涌去。
那些先祖的身影,以及所谓娲皇氏的身影,全都将目光聚集于这一滴血。
然后,
他们无动于衷。
强烈的灰败之色瞬间布满花羞的脸,她眼神哀绝,充满强烈的痛苦。
金蕊夫人抿了抿唇,语气复杂,既又遗憾又有振奋说道:“花羞,你还有何话说?”
花羞沉默着无话可说。
周虞想了想,平静说道:“你是怎样想的,就怎样说。”
花羞深深地呼息一口气,然后郑重地取下头上花冠,难过说道:“我们妖族,共尊娲皇氏,也曾经是蓝星大地上的子民,与人族,与冥国争锋。虽然娲皇氏并无明确的遗训,但一直以来,花妖一族应该算得上是娲皇氏之嫡传,娲皇骨剑传于花妖一族便是明证。”
大猿王孙坲动了动老朽的身体,在王座上换了一个似乎更舒适些的姿势,缓缓说道:“这样讲也没有错,各大妖族并没有什么意见。传说娲皇氏在时,便独宠花妖一族,娲皇骨剑传承在花妖一族手中,这些岁月以来无论花妖一族起起落落,各大妖族也并无争夺之意,只要娲皇骨剑在花妖一族,在妖族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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