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娥拨弄了一下火盆,让火烧的更旺一些:“之前我弟弟买了几个铺子,如今卖家出尔反尔,衙门那边看他们是城里的商贾,就想偏向他们,相公好歹是读书人,比我们能讲道理。”
陈克的头低的更低:“这个……”
他不想说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又说不出口。
“这个本来就是他们理亏,他们当时愿意换,自然是觉得值,如今情况变了,他们就想出尔反尔,这是过河拆桥。”高娥生气的说。
“还有那个县令,一个当官的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人生在世本来就是此一时彼一时,皇帝换了他们还要认以前的皇帝吗?”
陈克听到高娥这大逆不道的话吓的差点儿抬手捂她的嘴:“娘子慎言!”
“我说的有什么错?”高娥一脸不在意。
陈克看他娘子这么气愤,心想这件事得给办了:“那你仔细同我说说,我同他们去讲讲道理。”
这个时候金氏端了一碗汤饼过来。
“你吃着,我给你说。”高娥接过汤饼递给陈克。
陈克着实饿了,接过碗点头。
高娥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也不单单是说了一遍,还诱导陈克如何讲这件事。
她算看出来了,陈克学的东西太死板,不怎么会争辩。
但是他有个好处,很容易接受看似对的道理。
等陈克吃完,高娥也说的差不多了,陈克放下碗认真的思考这件事。
“你说那叶大人爱民如子,定然也是一个讲道理的。”高娥接过陈克的碗递给金氏。
陈克听到高娥这样说表情有些不自在。
高娥就当没看到:“再说他刚来合县,也不能寒了合县百姓的心。”
陈克依然沉默不语,高娥也不再说。
“娘子。”陈克冷不丁的叫了一声。
“嗯?”
“有两个人……”陈克想在回忆很远的事情“一个以后大富大贵,品性却捉摸不定,一个以后忠义耿直,却落得……被砍头的下场……”
高娥心里咯噔了一下。
陈克在说两个人的命运,大富大贵的应该是叶临川,所以陈克想巴结他,另外一个是谁?
高娥的直觉,这两个人已经出现在他生活里了,不然陈克不会这样说。
“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高娥一脸不在意“人只要活一个自己安稳。”
陈克听到高娥这样说,心中也莫名的安稳了一些:“那是我想多了。”
高娥看了看外面变大的雪:“相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衙门。”
陈克听到高娥这样说,心想这衙门明天是非去不可了。
等到陈克去休息,高娥才察觉到家里少了一个人。
“吕好呢?”高娥问罗大刚。
“他吃了饭就出去了。”罗大刚没在意。
吕好是个夜猫子,如今高大姐让他打听消息,他更是理所应当的当夜猫子。
“那他没事吧?”高娥觉得合县不太平。
“没事。”罗大刚很确定“他对这里很熟。”
这样高娥就放心了。
早上地上的积雪有两寸厚,罗大刚起床就开始扫雪,高娥一出屋门就看到吕好抄手走过来。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一起去堂屋那里。
吕好哆嗦着生火:“这里真不如高大姐家。”
高娥不接他的话:“昨天晚上打听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