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自己这个君主的面,就敢如此口没遮拦的污蔑秦朗,谁给他的胆子?
倘若当时自己不在场呢?倘若此事自己一无所知呢?那么,听了他的话,是不是便疑心上秦朗了?
秦朗何其无辜!
宣阳伯完全吓懵了,他没想到皇上的反应会这么大,更没想到这件事里边居然处处都有皇上的身影。
元丰帝犹自愤怒,冷冰冰盯着宣阳伯继续道:“当时朕吩咐秦朗与朕两名侍卫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朕的侍卫已经将现场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朕。呵,你那好儿子,与你倒是一脉相承、不愧是父子啊!苏氏不过是蹲下去探了探那人鼻息,他便能一口咬定是苏氏动了手脚才置人于死地,敢情他手中匕首是假的?刺穿了心脏还能剩一口气?要不,你来试试?倘若你也能活下来,朕便赦免他无罪,如何啊?宣阳伯,你要不要试一试!”
“皇、皇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宣阳伯吓得脸色煞白,汗湿衣襟,额头上冷汗涔涔,跪在那里连连磕头。
他是真的给吓惨了,心惊肉跳。
谦王也吓惨了,跪在那里同样冷汗涔涔、心惊肉跳,他张了张嘴,想要帮宣阳伯说两句好话求求情,可愣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谁也没有想到,元丰帝竟会如此护着秦朗苏氏。就连谦王自己也没有想到。
谦王心里除了害怕,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似乎是嫉妒?
没错,就是嫉妒!
他情不自禁的暗暗叹息:即便是对他,父皇也没有这么好过啊!秦朗这混蛋,他何德何能
元丰帝暗暗瞥了谦王一眼,心中失望更甚。
这个儿子没有担当,他不止一次失望,但他每次总能让他更另眼相看、更失望。
宣阳伯是他连襟,也是他陪着上自己跟前告御状,此刻他却半个字也没有,便是帮忙求情一句半句也没有。
看来之前他倒是冤枉他了啊,他不仅仅是对秦朗凉薄冷酷,他是对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一切人都凉薄无情。
元丰帝没再多看谦王,目光又转了回来,盯着宣阳伯,君主的威压释放到了极致:“宣阳伯,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宣阳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连连磕头求饶,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元丰帝冷冷一笑:“没想好吗?没想好滚出去!跪在外边想!”
宣阳伯一僵,肝胆俱裂,皇上这是在下他的脸啊,让他跪在外头,让人看见了,宣阳伯府的脸可就丢尽了啊!
皇上这次,是真的动了真怒
可他敢拒绝吗?皇上正在气头上,他什么也不敢!
元丰帝又瞟了谦王一眼,气更不打一处来,“你也出去跪着!”
“父皇!”谦王大惊,猛的抬头祈求的看向元丰帝。
他、他、他、他是冤枉的啊,他完全是被牵连的啊,其实他并没有上御前的意思,都是宣阳伯的主意!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他也出去跪着?
这么一来落在朝臣们眼中成什么样子?武王岂不是要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