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相当难熬了。
好不容易熬到子时,众人离宫的时候,面无表情一派漠然,心中却无不松了口气,累得骨头散架、精神全无。
回到景和院,臻儿早已在苏锦的怀中睡了过去。
苏锦轻轻将孩子送回他的房间,吩咐丫鬟们小心看守着,自己一人冷清清的回了卧室。
或许因为过年的缘故,哪怕再说这一日与往日没什么两样,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这种不一样的认同早已刻入骨血之中,没有什么可以改变。
到了这天,不由自主的,会格外格外的思念远在天边的那个人。
明明跟昨天看起来没什么差别的屋子,一切都没差,心情却是天差地别。
屋里炭火烧得很旺,床榻上锦被中还有汤婆子,被子里热乎乎的,可还是觉得冷冷清清。
那种仿佛骨子里散发的冷意让苏锦心尖上都泛着凉意,拥被靠坐在床头,想着,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就涌了上来,再顺着脸颊滑过,脑海中那人的身影、音容笑貌,却愈加清晰,也愈加令思念如狂
同一时刻,秦朗登上城头,迎着湿冷刺骨的寒风,眸光沉沉凝着远方。
何日归?他没去想,他只知道,这一仗他务必要赢,要带上最高的荣誉回去见她,还有孩子。
次日天刚亮,几乎一夜未眠的苏锦便起来了。
神奇的是居然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困。
到底是过新年,府中多少还是有那么几分欢庆气氛的。
下人们磕头拜年,苏锦非常大方的发了赏,说了些鼓励、吉利的话,其乐融融。
待臻儿也起来,穿戴一新之后,苏锦便带着他随谦王、谦王妃等一道进宫给元丰帝拜年。
元丰帝还是没有见众人。
不过今日的元丰帝跟众人多说了几句话,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是相当高兴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心情一好,众人无论往深了、往长了想的是如何,总而言之都齐齐松了口气。
要知道皇上如今的状态那是真的惹不起,请见奏事的没有几个不挨骂的。
不来奏事还不行,他会疑心你是不是私下里做什么了?是不是故意瞒着他?每天硬着头皮也得来。
苏锦心里忍不住阴暗的想,皇上这是庆贺自己又熬过了一个新年,新年新气象,觉得这是个吉兆,故而心中开怀吧?
但愿真是如此啊。
元丰帝心情一好一高兴,给众人的赏赐给丰厚许多。
尤其给苏锦和臻儿的,更是能与谦王比肩了。
其他众人羡慕嫉妒不已,却谁也不敢有异议,连一记多余的眼神都不敢有。
这会儿谁敢敢苏锦母子相比呢?
秦朗领兵在前线,苏锦又在为皇上治病,皇上不重赏她还能重赏谁?
这一点苏锦自己也明白,非常恭谦虔诚的表示了忠心。
元丰帝更是龙颜大悦,笑声都爽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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