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给你妹夫写信。”晏长风拿笔杆戳着眉头,酝酿半天才落笔,“我答应他每天写一封信。”
“呀,这么私密的信你不怕我看吗?”晏长莺没想到妹子大晚上跑她这里来写情信。
晏长风混不在意,“你看有什么关系?”
晏长莺立时笑起来。她疼妹妹,不光因为她是妹妹,还因为这小东西会哄人,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那么透着信任与亲近,怎么叫她不疼?
“那我可要看看我们连首诗都默不下来的雪衣丫头会写什么样的情信。”晏长莺把油灯端到书案上,站在案边,低头看着她写。
她抱着认真的心态看,可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
只见信上写:今日到家,我见老爹胡子白了好几根,有心宽慰他,说他一点没变老,结果他不领情,狠狠拍了我一巴掌,这老头不能处,以后有好东西记得先孝敬娘。
我娘催生,她说你太纵容我,我说有人纵容有什么不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我那时候想你了,特别想!
对了,我大姐重新给我们做了一对儿鸳鸯,上了彩的大胖鸳鸯,我给你画一下。
看到这里晏长莺心生不祥的预感,她见这丫头大刀阔斧地在纸上勾了几笔,起初看不出是什么,再仔细看两眼,好嘛,俨然是一对抱窝的老母鸡。
晏长莺嘴角抽搐,几度怀疑自己刻的就是这么对玩意。
“写好了。”晏长风今日写得很快,因为画了两只很占地方的大胖鸳鸯,一张纸顺利填满。
晏长莺看着她那封所谓情信,实在绷不住笑,捂着嘴笑了半天。
外屋的丫头听见笑声神情一振,似是不敢相信一样在门口偷偷往里看了一眼,见大姑娘果真在笑,还笑得开怀,眼睛登时一酸。
上次听见大姑娘笑还是在两年前,短短两年,对晏家人来说,真的恍如隔世。
“对了,忘记落款了。”
晏长风又把信重新铺开,先用手指沾了颜色点了朵花,然后提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个“风”字,最后写下日子。
元隆二十二年七月十八。
看到这几个字,晏长莺脸上的笑顷刻凝滞。
晏长莺看起来是正常的,其实心病未除,听不得那些年的事,见不得那些年的字眼。
可是那些年是真实存在过的,它像一个毒瘤,一味回避并不能减少它带来的伤害,反而成了日积月累的隐患。
是毒瘤,就要割掉,可一下子挖出来太疼,或许先戳开一个洞,将毒血一点一滴释放,再等它慢慢结痂会比较好一些。
晏长风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可她也不能眼看着大姐一宿一宿不睡觉,眼看着隋旭天天守在门口,她想试一试。
“姐,”她握住大姐颤抖的手,拉着她坐在床边,聊天似的说,“你想不想知道我在北都这两年都做了什么,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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